“嗯，有的。”
莫煜谦镇定的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跟时笙说：“婚礼是在下个月初五，地点在本市的最大教堂，到时候你要来吗？”
听着他像是宣读演讲一样的报告，时笙的眉头越皱越紧，尤其是再听到他没完没了的介绍起婚礼的流程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 。
时笙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干净了。
“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你的婚礼我不感兴趣。”
“是啊，你不感兴趣。”莫煜谦低低哂笑了一声，嘴角全是苦涩的味道。
“我跟谁在一起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反而省去了一个大麻烦，你高兴还来不及。是吧？”
看着这样失意的莫煜谦，时笙心里很不是滋味。愧疚像是一枚种子，种在了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长成藤蔓，缠绕着她的心。
让人呼吸不过来。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时笙小声嚅嗫着，尽管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有多少的底气。
“对不起，又让你困扰了吧。”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的时候，莫煜谦再一次开口了，还是跟她道歉。
时笙反而被弄得更加无所适从。
“也没有。”时笙咬了咬唇，忽然间，她愣住了。后知后觉开始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莫煜谦有意无意的在撇开话题，让她一度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这么一想，时笙立马沉下脸，板起面孔来。
“其他的先别讨论，你先告诉我新能源项目是怎么回事？”
莫煜谦笑不出来了，表情僵硬的很，尴尬的看着她。
“不能说吗？”时笙被他三番两次的不正面应对跟逃避弄得有些窝火。
“行，你可以当我没有来过。我现在就离开。”
说罢，她牵起希希的手，准备离开。
莫煜谦一见，果不其然慌张了起来。
“等等，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闻言，时笙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这态度，打定了主意如果莫煜谦不说，她就绝对不妥协一样。
莫煜谦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去，不敢正面去看时笙的眼睛。
“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
“什么？”哪怕是心中早就有这样的猜测，真的被莫煜谦证实的那一刹那，时笙的心还是狠狠地动摇了起来。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
“嗯，我知道。”
莫煜谦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罪行’，在时笙的注视下缓缓坦白。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拉顾氏集团下水，给他们一记重创。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做担保，等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会想不到？”
时笙有些生气，“你不是向来深思熟虑吗？从你找到我让我帮你的时候，你就早就应该有这样的考虑跟准备。”
“你现在却跟我说，没有料到？莫煜谦，在你心里我就是傻子吗？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时笙
。”莫煜谦皱着眉，不想让时笙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之后的种种都会变味。
他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怪罪时笙什么。
“我真的没有想到，真的，你信我。”
苍白无力的解释，时笙觉得自己要是连这个都相信，才真的成了天字号的大傻瓜。
但是当她看到莫煜谦充满愧疚的脸之后，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口沉沉的。
“我做这些事的原因，你大概也猜得到吧。我不想让你跟顾清越在一起，他给不了你任何幸福。你跟他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快乐。”
“快不快乐我自己说了算。”
时笙没忍住冲动反驳了他，语速又急又快，一点情面都没给莫煜谦留。
莫煜谦眼里的光韵更淡，空洞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时笙有些难过，她说的太重了。莫煜谦以前是天之骄子，人群中的一股清流，向来是被人注视，被人向往的。
可是因为她的缘故，莫煜谦变得没有那么干净了。双手一点一点的沾染上了污浊。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些不美好的东西不应该跟莫煜谦沾上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光是一句话，莫煜谦就立马明白了过来。时笙这是钻上牛角尖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不后悔。”
时笙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她的立场，是万万没有资格谴责莫煜谦的。
他们俩真的很像，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