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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奚相跑来传递一个消息,说和靳抵达命运星,云苳舒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她从未见过和靳,但从点点滴滴听来的故事中,大概能拼凑出一个形象来。

    那么自负到自卑的人,不该会如此冒险。

    云苳舒没有见奚相,因为她还得守着自家男人。

    不过,小花告诉她,奚相等在客厅没有回去。

    “让他等着吧。”

    既然会来传递消息,就说明他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他要权利,但还想表现一番?

    既要又要,倒是贪心。

    隔着浴室的门,小花哼哼着。

    她“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主子和大人,在特意建造的浴室里,他们在做什么,仅有几人知道。而且,所知也不多。

    小花没那么多心思,守着主人就好。

    足有一百多平的浴室内,中间热气翻滚,隐隐有香气缠绕,但偌大的空间和熏香,也掩盖不住浓烈的血腥。

    血水翻滚。

    “云儿。”

    “我在呢。”

    “你跟我说说话。”

    她一点不嫌弃,坐回池边,让那血水浸透裙摆。

    “听到有人找我吗?”

    “没有。云儿,我疼。”

    “来,我抱你。”

    他没有马上有所动作。

    人在池子,浮浮沉沉。

    他盯着她,一点点挪过去。

    她没有一点不耐烦,静静等着。

    冥无冽到她面前,动作略为迟钝。

    自己衣衫湿透,还带着洗不净的血。不该玷污了她。

    “阿冽,来啊。”

    那克制本就摇摇欲坠,一声唤,就轰然倒塌。

    他只知道,眼前不远处,有能让他止痛的人,是他的归宿。

    他投入那人怀里。

    云苳舒轻轻拥着,释放出精神力安抚他。

    似乎是好了一会儿,他就想听听她声音了。

    “刚刚有人找你?”

    “嗯。说是,和靳来了。”

    “不可能。”

    冥无冽的想法,跟云苳舒一致。

    他说:“他不敢,他惜命的很。”

    说完,他一顿,转而道:“除非,有别的,超过他本身认知的吸引利益。”

    云苳舒挑眉。

    她疑惑,“能有什么啊?”

    无名的东西吗?

    他也想到了无名,“他对你‘手中’所有的秘籍下部,肯定是感兴趣,但不会亲自过来。他只会想办法,或派人接近,或施计引诱。他不会亲自来,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

    云苳舒余光看他。

    可能是有事情分散他的注意,他没有再如方才那般痛苦。

    她乐意跟他说话。

    只是,他本身血肉撕裂后重组,循而往复,每次说话,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

    她还是心疼。

    “嗯。”她抚摸他湿透的短发,“不管他怎么考虑,或者,来人是真是假,他有了行动,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他虚弱“嗯”了一声。

    因为不需要回答,所以他就没有说话。

    云苳舒缓缓说:“原本,我们最后也是要对上他们的。”

    他说是。

    本无所谓,那么这段过往,就随岁月消散。但现在,他要在这人间久留,那些恩怨,当然要消除。

    云苳舒轻轻给他顺着伤口,“你要坚持住啊。自己的仇,可要自己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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