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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角哦了声,晓得逃不掉,洗漱罢入了厅堂。

    林姑指着虞太倾和裴如寄中间的位子说道:“娘子,快些入座吧,让客人等你这半晌。”

    画角定了定神,走到桌前落座,微笑着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地两位竟结伴造访?”

    裴如寄说道:“自是惦念阿角妹妹,过来探望。”

    裴如寄一直都是唤画角姜娘子,这会儿忽然改了称呼,画角有些猝不及防。

    虞太倾听了,目光微微一凝。

    林姑看出虞太倾脸色不虞,忙对画角说道:“娘子,招待客人啊。”

    又问虞太倾:“虞都监,你爱吃哪个菜,让娘子夹给你。”

    虞太倾含笑说道:“不必麻烦了。”

    画角执起公用的箸子,夹了一块绣球鲈鱼肉放在了虞太倾面前的碟子里,看了眼裴如寄,不好厚此薄彼,只好雨露均沾,于是,夹了块琵琶鸭放在裴如寄碗中。

    裴如寄道了声谢,问道:“听林姑说,你这几日都在府中看书、制香,不晓得都看了什么书?”

    画角哦了声,想了想正欲说话,便听虞太倾淡声说道:“自是有图画的书。”

    画角一噎,晓得他说的是春宫图。

    以往倒是没什么,今日听他提起,不知为何脸颊竟是红了起来。

    裴如寄却不晓得,追问道:“什么有图画的书?”

    画角想了想,厚着脸皮胡诌道:“这两日我得闲了也会绣些东西,每日里翻那些绣花样书,可不是有图画的书吗。”

    裴如寄疑惑地挑眉:“怎地你看什么书,虞都监这般清楚?”

    画角一时无语,看了眼虞太倾,见他显然不准备答话,便笑着道:“猜的吧。”

    裴如寄哦了声,赞叹道:“没想到阿角妹妹还会绣花,方才我瞧你制的香便极好,想必绣技也不错。”

    画角哈哈笑道:“是不错,刚刚学会捏针。香我倒是会制,不过制出来的香压不成锭子。”

    虞太倾闻言笑了笑。

    裴如寄却愣住了。

    林姑尴尬地笑了笑:“这么说,方才那个藏春香不是小娘子制的?那倒是我记错了。”

    画角默了一瞬,晓得林姑定是拿她自己制的香充做她制的了。

    她嫣然笑道:“其实,我还是有制香的天赋的,我对香气很敏感,能从混合香中分辨出每一种气味。”

    裴如寄一笑:“当真,那你可能闻得出我身上有何气味?”

    画角勾唇一笑,倾身凑近裴如寄身前闻了闻说道:“你这身上有好几种气味,最浓烈的当属曼陀罗香,还有三味药香,乃是一点红、豆蔻和防风草。我说的可对?”

    画角说着,一抬头,正对上裴如寄略含笑意、目光灼灼的眼眸。

    画角心中忍不住打了一个突,慌忙起身,故作不经意般瞥向虞太倾,只见他淡然而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细看那笑意却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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