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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蓦然想起裴如寄那夜说过的话。

    他说他有些后悔。

    他并没有说后悔什么,她也并未放在心上。然而,此时此刻,她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客气地说道:“多谢三哥,劳烦你送我这一趟。”

    裴如寄回过头,视线在画角面上流转一圈,问道:“方才虞都监说是你自愿去助他伏妖的,可是当真?”

    画角抬手挑着窗幔,有些惆怅地说道:“他所言非虚,是我自愿去的。我听闻他今夜要到新昌坊伏妖,担心他出事便匆忙赶过来了。”

    裴如寄听了这话,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郁结。

    画角看了他一眼,不管他说的后悔是什么事,有些话,她还是该说清楚为好。于是笑着说道:“三哥,那日你带我去牡丹花宴,说是要让我相到如意郎君,这话你可还记的?托三哥的福,牡丹宴我没白去,我相到了意中人。”

    裴如寄脑子里嗡然一声,拽着缰绳的手一抖,只觉心头似乎有处地方被一根弦轻轻扯了一下,竟是隐隐作痛。

    此时,他已不仅仅是有些后悔,而是懊悔至极,恨不得收回当日的话。

    然而,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已是覆水难收。

    “那么,他呢?”裴如寄自马上回身看她,“他也心悦于你吗?”

    夜间轻拂,吹动了窗幔,画角额前的发被风吹轻轻拂动。

    她皎白的脸,在夜色中越发明艳不可方物,她眉梢轻挑,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她很快强颜欢笑:“自然,我这样的小娘子,哪个会不喜欢我。”

    裴如寄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已经猜到了。

    倘若虞太倾真的对她有意,又怎会将她一个姑娘家关入烈狱,又怎会让他接手送她回去。

    他望着她眸中的黯然,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蹙起的眉头微微松开。

    也许,有些事尚可挽回,他还不算晚。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缓缓说道:“我晓得你身怀异术,但听闻此次的妖不同凡响,还是要小心些。日后,晚上还是莫要再出门。”

    画角点了点头。

    ******

    静夜无声。

    虞太倾倚在马车中,静静听着外面车轱辘的辗辗滚动声,还有楚宪和狄尘的低语声。

    楚宪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明明觉得虞都监对姜娘子有意,为何却如此漠然待她,还任由裴将军半路将她截走?”

    狄尘小声说道:“我隐隐听说,姜娘子和裴将军已是定了亲的。”

    楚宪吃惊地唏嘘:“怪不得,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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