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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辛夷花林,粉白两色的辛夷花开得娟秀静好,有一种远离喧嚣的清绝脱俗。

    裴如寄的目光在画角面上一转,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绕梁阁的伶妓吗,怎地成了郑府的小娘子?”

    画角晓得瞒不住裴如寄,也不打算再瞒他,娓娓说道:“你应当听伯父说起过,我与阑安一般的小娘子不同,是在外祖家长大的,我自小修习的不是女红,而是术法,那日在绕梁阁,是为了诛妖方便,才扮做伶妓的。”

    裴如寄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他半信半疑地问:“所以,那日你给我的符咒,其实是你自己画的?”

    画角点点头:“不错。”

    “那你和那个弄影……”裴如寄略踯躅了下,又问道,“你们两个其实不是……”

    他一时有些难以启齿,不知怎么问。

    画角没想到裴如寄还记着这件事,遂笑着说道:“不瞒裴将军,弄影便是妖,我生怕你跟过来被她伤害,才故意那么说的。”

    裴如寄哦了声,忽然觉得今日的阳光似乎分外明媚。

    画角见他不再言语,说道:“裴将军,伱还有什么要问,若是没有,我们也该过去了,不然,我的婢女该等急了。”

    刚才,他二话不说,就拽了自己过来,雪袖只怕已是急死了。

    “你既与我退了亲,想必今日也是要相到如意的小娘子的,既如此,我们还是快些出去为好。不然,你我孤男寡女在此待久了,恐怕与你我名声有损。”画角分开面前的花枝,缓步向前走去。

    裴如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蓦然发现有些词穷。只有眼睁睁看着她迈着娉婷的步子远去,华美雅丽的裙裾迎风飘飞,衬得柳腰纤细不盈一握。

    两人沿着原路返了回去,遥遥便见雪袖站在小路尽头东张西望,她身后还有几个小郎君也候在那里。

    见到两人过来,几人忙迎上前。

    为首的小郎君目光凝在画角脸上,笑着说道:“裴兄太小气,不肯为我引荐,我便自荐好了。姜娘子,我是薛棣,开伯侯府世子。方才我已听人说起,小娘子父亲是郑中书令,家父与郑伯父颇有些交情。”

    画角对薛棣施了一礼,客气地说道:“见过世子。”

    话音方落,礼部侍郎的四郎君梁骜挤了上来,笑道:“姜娘子,我叫梁骜。”

    画角看着梁骜哦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便是礼部侍郎的四郎君?久违大名。”

    那个到绕梁阁亵玩妖妓丢了魂魄的梁四郎,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自狱中出来了。

    梁骜一喜:“你听说过我?那真是太好了,日后小娘子若是有什么难处,自管找我便是,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如寄皱眉上前,不悦地拦住梁骜:“姜娘子能有什么难处,纵然有事,还有我呢,与你什么相干?”

    梁骜瞪了裴如寄一眼:“裴兄,你这就不厚道了,郑中书令和我父亲还有你父亲都是同朝为官,我们一样的关系,怎地就不能找我了。再说了,姜小娘子她听说过我。”

    裴如寄冷冷一笑:“你名气大得很,在绕梁阁狎妓差点丢了命,谁没听说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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