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说，是她魅惑他才对。
她送他熏香送他花，还承诺“长相厮守、此生不渝”，还说要永远护他。
章回说道：“不是妖王似乎不太可能了。听周陵说，雷言恰好擒拿了无支祁，那无支祁已经指认虞太倾是他的主人。”
公输鱼倒吸了一口气，问道：“他就是那个龙汉初劫时凤族唯一活下来的一只金凤凰阙笙，他身上有一根女娲送她的补天石作成的翎羽？”
章回点了点头。
画角忽然心中一窒。
阙笙。
他的名字？
可是，他为何说自己是千寂？
一室沉寂。
空念走了进来，双手合十说道：“施主，令表姐已经苏醒。”
画角心中一喜，匆忙起身，随着空念向禅房而去。
*
日光晴好，缕缕日光透过斜开的小窗，映在禅房的床榻上。
姜如烟半靠在床榻上，苍白的脸透着一丝憔悴。
在远尘庵所住这几日，她的魂魄一直是离体的。若非唐凝和公输鱼一直以术法护她心脉，吊着她的气息，人只怕早就已经没了。
画角一进屋，在看到姜如烟那一瞬，眼眸微微一热。
她快步行至床榻前，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抬手攥住了姜如烟的手。
“阿姐，我总算见到你了。”画角轻声说道。
几年了。
她寻了好几年，待有了她的消息，救下的却是失了魂魄的她。
姜如烟在看到画角那一瞬，似乎比画角还要震惊。
她抓起画角的手，轻轻摸了摸，含泪笑道：“阿角，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总算又见到你了。姨母呢，外祖母和外祖父呢？”
画角一怔，姜如烟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
“阿姐，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姨母和我阿娘，他们……他们都过世了。”
姜如烟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画角的脸，说道：“我晓得啊，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你们好狠心，独留我一个人在世间。”
“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如烟说道：“我不是死了吗，要不然怎么能见到妹妹呢。”
画角犹疑了一下，觉得姜如烟有些不对劲，莫非是鬼煞的后遗症，这会儿神志还有些不清醒。
她回头看了眼空念，问道：“师太，我阿姐这是怎么回事？”
空念念了声佛号，说道：“姜施主已经无碍。”
画角抓住姜如烟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阿姐，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如今都好好的。”
姜如烟蹙眉看着画角，不可置信地说道：“阿角，你说什么？我亲眼所见，你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