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硕明道:“这家伙本来就没脑子,上战场不倒添麻烦就算了,再者说,他家中有妻小,难免顾虑重重,是以臣没什么好生气的。”
刘弗章点头,“我们竟然真的要做到这一步了。”
厉硕明道:“殿下能狠下心,是件好事。”
是件好事吗?
那就当做是件好事吧,娘亲,你也会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吗?他爱你却更爱权力,对我也是这样。
所以我这样做了,你不要怪我。
翌日。
大风起。
清河军猛烈攻城,不听劝降。陛下早朝,堂下百官六神无主。
皇帝怒不可遏道:“这个混账东西!他,他竟然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宫内卫何在?王仲呢?调兵来,将他给我捉回来。”
王仲扑通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臣所率之军,皆为清河王旧部,两两相望,会发生何事尚不可知啊!陛下!”
皇帝气红了脸,颤抖着手举起来指着下面的臣工,“你、你、还有你们,一干没用的蠢材,这个时候都不能保护东京城上下....”
王仲心中大喊冤枉,是皇帝明明收到了信却不肯调兵,临到攻城了,现在想到调兵又有什么用?
又不是棋盘一逐生死,拨弄棋子般轻松。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转头寻觅几个带兵的老伙计,准备拉出来一个人同他倒霉。
但看左又看右,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报!”
有披甲小兵纵马飞驰,穿过宫道,跌跌撞撞奔进殿来,手中高举着什么。
皇帝沉声呵斥道:“说!东京城外战况如何?”
那小兵愣住一下,擦了把脸道:“陛下,这不是军情,而是太子的急奏。”
太子的急奏....
太子的急奏!
太子没死!群臣哗然,皇帝的脸由红转白又转赤红,几乎难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失控吼道:“拿上来!快拿上来!”
他就说了,他和良川的儿子怎么会就那么死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就会死了。
太子,他的太子——
皇帝接过那奏令,一目十行,飞快看完了内容。太子没有事,他是被清河王压制住了,不得不隐了声息。
现在清河王造反,他作为太子,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左右无人,只能拖动府兵....
“报——”
又一个信兵跌进殿中,呼呼喘气道:“陛下!城门破了。”
还不待皇帝开口,王仲急声道:“哪个城门破了?”
信兵慌张道:“安上门——”
安上门....
王仲心凉了大半,皇帝却一声喝下:“众卿勿慌,宫内卫何在!”
“在!”
“护众位爱卿在殿内,朕要亲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