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你们关系不大。”
奚萤烛补充了一句，她说得极为坦然，话语里确实没有半点责怪的意味。
“是我自己看不开，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揽在身上，做出一副亏欠我的姿态，我看你非要做出一副完全违背本人性格的姿态，我也很别扭。”
陆绎微微一顿，他侧头看了奚萤烛半晌，重又转过头盯着天花板。
“你还是继续保持你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最后一句话，奚萤烛闭上了眼睛，彻底宣告今日聊天结束，再多一句话也懒得跟陆绎多说。
入了夜，昏暗的房间里连天花板上吊顶的长灯都看不清晰。
陆绎企图想解释一句，自己并没有故意做出一副亏欠的状态，也并不没有像奚萤烛所说那样高高在上，然而所有到嘴的话都又被咽了进去。
事实上，就在一小时以前，他就站在门外借着一点酒劲对奚萤烛肆意伤害，踩着明知她裸露的痛点，毫不控制地释放恶意。
甚至连那一点偶尔散发出来的歉意，都已经让陆绎觉得自己做了极大的让步，但凡奚萤烛没有给予任何回馈，一点火星就能燃烧他汹涌的怒意。
大排档里，安昱和沈辰安的对话在这一刻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你陪她试衣服，你还让她提前走，你这算个什么陪伴啊？我这种花花公子，陪我历任女友逛街，都讲究一个车接车送，你这都什么态度？！”
“她说自己要走你就真的信了？不是你不想离婚吗，你这态度，高贵得让我还以为是她求着你别离婚呢！”
沈辰安给陆绎添了一杯酒，也淡淡道：“其实你如果知道你妹妹跟她关系不太好，最好不要让她们共处一个空间，就算共处也最好保证你在场，不然发生什么冲突，你到时候该相信谁呢？”
他抿了一口酒，有些无奈笑道：“你是知道颜汐的性子的，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背地里刁蛮骄纵得很，明显被你爸妈宠坏了，她要是真的那么不喜欢你老婆，肯定会让她很难堪。”
陆绎郁闷地灌了一口酒：“我知道，我教育颜汐了。颜汐也认错了，可她半点也没开心，还是说走就走。”
“什么叫也认错了？”安昱拿着铁签子敲着碗，被陆绎的口气气笑了，“这话说给我们兄弟听听无所谓，可别去你老婆那里嘀咕，我要是你老婆，能气得杀了你，什么人上人口气，你就算骗，你也真心一点，女人吗，不就是想听点好话，讲究一个感同身受，你做不到，漂亮话都不会说吗？”
沈辰安皱了皱眉，对安昱的话显然不赞同。
“为什么要骗呢？不管怎么样也是真心谈恋爱，更何况陆绎这个还是已经结婚的，婚姻不就应该是互相体谅，互相依靠。”
他看着陆绎，似乎因为是自己的兄弟，很多东西都难以开口，但又觉得不吐不快，纠结许久之后还是委婉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跟你妻子离婚，我觉得还是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如果还是坚持你现在的想法，我觉得对你们两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有时候断舍离也是一门学问。”
……
陆绎合上了眼，翻涌的复杂情绪让他分辨不出对错，只能把所有的烦思都交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