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很喜欢穿长款风衣，冬季厚重款，春夏高定款，每一款都剪裁得体。
甚至他现在身上的这一款，还是奚萤烛当年跟随他去法国出差的时候，专门去香榭丽舍挑选的。
他身高腿长，在警局的白炽灯下投下一大片影子，沉默地像一座冬季无声的钟。
奚萤烛没有急着离开，在长久停顿的空白里，她还抽空回忆了一下这么多年跟陆绎的点点滴滴。
“保释手续办完的话，明天晚上你就可以离开。”
陆绎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里面还要一些贴身换洗的工具，你看需要什么。”
他像是被屋子里逼仄的空气堵得无处逃离，转身就要离开屋子。
“等一下！”
奚萤烛突然喊住他。
陆绎没有犹豫地回头，眼里甚至还有一丝隐隐期待的惊喜。
奚萤烛朝着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近事情太多了，缺了好多课程，能不能帮我跟校长请个假？”
陆绎微微一怔，眼神重又回到了先前的平静。
他淡淡应道：“好。”
奚萤烛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还是带上了放在一旁的包裹。
“谢谢你送的衣服。”
顿了顿，她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原本还想着没人有空给我送衣服了……”
她没有再多说，跟着陈警官身后慢慢走出了房间。
一晚上的疲惫让她在这一刻稍稍卸下了伪装，脚伤带来的狼狈，没有再能很好的掩饰，最后离开房门的几步带着明显的踉跄。
陆绎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奚萤烛身上，直到她趔趄的步伐透露出明显的不对。
他眉头忍不住一跳。
保释进行的很顺利，到下午的时候，奚萤烛就已经顺利出了警局。
才一出门，纪宁就靠在跑车门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奚萤烛。
奚萤烛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尴尬，她一边看着纪宁的脸色，一边鬼鬼祟祟往她身边凑过去。
“哎呀，你怎么来了？”
纪宁一手摘下墨镜，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奚萤烛，突然冷笑了一声。
笑的奚萤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我就是，忘了跟你说一声，一下就给我带到警局了，我哪知道，知道能有这些事情啊……”
她的表情称得上谄媚，笑眯眯地去拉纪宁的手臂。
“你也知道的，警局不给打电话，我没法呀！”
纪宁看着她讨好的样子，说不上气还是难受，由着她拽着自己的手臂来回摇晃半晌。
才突然开口问道，“你看手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