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丹尼斯的深夜永远都是深邃且美丽的。
白天繁华的景象褪去，这里就临时变成野猫和野狗的天堂，它们游荡在城市的各个阴暗角落寻觅人类吃剩下的食物。
以此繁衍生存下去...
“滚开点！”
只见约翰逊用棍子敲了敲铁板，警告几只虎视眈眈的小家伙不要靠近，自己并不关心它们的死活。
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宁肯把残羹剩饭倒进臭水沟，也不愿意喂给这些虚伪的畜生。
所以在一番细心的检查以后，确保制烟厂内没有野东西闯进来，他这才准备关门回家。
“啊？”
回头的这秒钟，他忽然冷不丁撞到一个结实的物体上，险些后仰跌倒。
嘴上自然是骂骂咧咧不断，但定睛一看发现是白天见到的几个家伙，也就强憋住怒火：
“各位先生，很不好意思，烟厂已经到关门的时间了，而且肯波先生还没有回来。”
“如果你们实在有急事的话，可以明早再来跑一趟，我会想办法通知他一声。”
他尽量用一种委婉的口吻来好言相劝。
结果正站在门口的宋昊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依旧没有移步的想法：
“其实我们这次来并非为了约见肯波先生。”
一听这话，用手稳了稳自己金丝眼镜的约翰逊不免狐疑起来：“不是约见肯波先生？”
“既然这样，你们是为谁而来的？”
“为了你，约翰逊先生！”
某人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约莫半分钟以后，在宋昊的眼神示意下，烟厂的大门紧紧关闭起来，众人重新回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在黯淡的灯光映衬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约翰逊则呆呆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站着三道高大的身影，橘黄色的烟雾缭绕，颇有一种正在审判犯人的既视感。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个男秘书来说，自己的身高并不算矮，勉强也有个一米七的样子。
可是在这三个人的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胆怯的眼神躲躲闪闪，生怕被非礼强暴：
“谢尔曼先生，我重申一遍，在没有得到肯波先生的允许以前，我是绝对不能把这些文件给拿出来的。”
“这是我的一份工作，我还需要靠它来养家糊口。”
这背后透露出来的意味很明显，恳请宋昊不要让自己被迫站在独木桥上。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作为大当家的宋昊没有吱声，手上的小动作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气氛稍微有些紧张到窒息。
发现没有商量的余地，咽了咽口水的约翰逊颤颤巍巍看了宋昊一眼，继续卖惨道：
“还望各位见谅，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虽然我真的很想帮你们，但规矩放在这里。”
“我还需要抚养我的儿女，他们可怜的母亲死于一只狮子的嘴巴里面，就在前不久的马戏团事故当天。”
亚伦对此有点印象，当时冲破牢笼的狮子屠杀了不少的无辜百姓，后面就逃入山林中了。
直到今天都没有被当局给击毙，也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笑话。
恍惚间，早就料到对方会用这样说辞的宋昊将磨碎的咖啡豆给放到容器里面。
随之在下方火焰的燃烧中，稍微用铁勺在其中搅拌几下，一股醇厚的香味就弥漫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