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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音机里的声音停了, 林茜这边反倒是滔滔不绝起来——

    “怎么?合着还把自己脑补成小说女主角, 长得漂亮的都是妖艳贱货挡你和你真命天子双宿双飞是吧?”

    “女主角的基本素质是什么知道不?就是哪怕她美若天仙编剧也硬要说她普通,所以说你这种low逼就是这么被忽悠瘸的对吧?自以为自己灵魂有趣心地善良就各种代入。”

    “我看过你的照片了,盘子脸龅牙塌鼻梁眯眯眼, 女主角要是换成你这副德行, 那特么还叫偶像剧?那叫辱男主虐胃。”

    “最终看的还是什么?看脸!”

    林茜越骂越找回了状态,抬手提着收音机就往窗台上一跺——

    “觉得我们这些女生仗着美貌长袖善舞到处受欢迎, 抢了你们的暗恋男神是吧?呸!那人家又不瞎,不喜欢美女难道喜欢芝麻烧饼?”

    “你们这种loser是不是成天心里想的就是上天不公平?坐在家里躺床上做梦就指望有男神发现你灵魂的闪光点, 幡然醒悟踹开我们这群妖艳贱货对你死心塌地?”

    “就是这样,枕头塞高点,别停!梦里什么都有。你个头发邋遢, 衣服埋汰,年纪轻轻就身体发福的好意思自我感觉良好, 来来来, 你告诉我没品位不讲卫生没有自律性的人哪里来的逼脸自以为比我们好?”

    “哦对了,你前天晚上还diss我化妆和穿衣品味是吧?你知道哪些化妆品多少钱?学好化妆多不容易?一样一样在脸上试自己合适的眼影腮红眉型唇色有多麻烦?你他妈这头猪早上睡懒觉的时候我提前一两个小时就起来打理自己了。”

    “你又知道老娘为了完美的穿上这些露肩露背露腰的裙子, 一星期要吃多少顿草?要做多少个小时的运动?出门从不能忘擦防晒霜?”

    “你他妈不知道, 因为老娘在努力的时候,你这种猪在忙着睡懒觉, 在忙着做白日梦,在忙着边刷手机边大吃大喝。”

    “然后吃饱了喝足了,往地上一瘫,老娘美美的从你眼前经过的时候你心里大骂不公平, 抱怨男神没眼光。”

    “但事实是,老娘拿你偷懒的时间努力,所以活成了你梦想中的样子。你他妈昨天还满口喷粪说我整容对吧?”

    “哟~~,你瞧不起整容啊?实际上在我看来某些整容女生都比你low逼强,人家省吃俭用攒得下钱,豁得出去在脸上动刀子,又能承受这份痛苦和周围的指点。”

    “哦你这种又穷又丑又豁不出去还安于现状擅长拉人共沉沦的傻逼,别的不勤快,对别人指指点点倒是勤快哈。”

    收音机里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仿佛是被这碧池前两天还瑟瑟发抖,今天竟然火力全开的开始反应震得有点懵。

    又被林茜这一连串的骂戳中痛脚恼羞成怒,收音机里那尖锐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啊……,你就是个婊/子,贱人贱人贱人,你怎么不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这种人,你们这种人,凭什么你们还能好好活着啊……”

    林茜大骂一通发泄开来,心中的恐惧散得差不多了,聪明机灵的心眼也活络开来。

    这会儿听着女鬼收音机里尖锐可怖的诅咒,居然一点不害怕,反倒感觉鄙夷又讽刺了。

    祝央说得还真对,个生前在她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傻逼,变成鬼难不成就凭空多了多少能耐了?

    前几天被吓傻了心里没捋过来,现在一听,这傻逼骂人的话也就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个平时背地里造谣她的那几件破事。

    说多了就开始语无伦次,除了脏点,真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林茜痛快的讥笑道:“要不是我特意去查,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咱们新闻系的,哎哟喂别说祝央,现在我都有点怀疑咱们学校的录取水准了。”

    “干这行的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只会车轱辘那几句话,怎么?既然选择在收音机里出道,也好歹拿出点主播的专业素养来好不好?当了鬼就可以没皮没脸了?可以不用谨慎的态度对待专业了?人家听众还以为播音卡住了呢。”

    “我记得你死前在实习?哎哟哪家公司这么眼瘸连你这种货色都要啊?听你这声音是没做主播的命的,脑子蠢说话没逻辑又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新闻嗅觉,谁敢用你写的新闻稿?”

    “哦你所谓的实习该不会是天天在那边打杂吧?就你这样的,帮我买咖啡我都怕你买错。而且我发现你充电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奇葩呢?”

    “成天别的地方没混,专门混那些diao癌的论坛吧?我发现你说话这一套套的和那些猥琐男没什么分别啊?哈哈哈,你还埋怨程学长不喜欢你?我这才发现他可能还是挺锐利的,知道你壳子下面是个抠脚猥琐男,所以避而远之啰。”

    祝央和谢小萌听着林茜连珠炮的把收音机里的女鬼气得吱哇乱叫,小小一个收音机里面仿佛容纳了一个菜市场,热闹非凡。

    祝央还好,毕竟林茜要说起来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要真讲骂人,她还嫌弃这家伙痛点戳得不够狠呢。

    可谢小萌就只有佩服的份了,心道这林茜不愧是搞新闻的,台词功力和嗓子是真能打。

    这么长的话,她说着就愣是中间不打结的,骂个人跟绕口令的语速也差不了多少了。

    终于到最后,林茜得意洋洋的对女鬼来了一句:“对程学长求而不得不甘心是吧?我明天就把他带回来,也不怕告诉你,我早腻歪那人了。”

    “你还把他当宝是吧?”说着指了指祝央:“你知不知道你男神人家勾勾手指头就摇着尾巴凑过去了,发现把不上又掉头跟老娘勾勾缠缠,呵呵!拿我林茜当备胎呢?”

    “我明天就把他叫到这里来,当着你的面玩完就甩,你有那能耐就到时候也出声,咱们不见不散哦。”

    这林茜,也是个狠人。

    只听收音机一声吐血般崩溃的尖叫,然后嘈杂声消失不见,里面又恢复成了女主播的声音,然而此时节目已经到了尾声。

    林茜骂痛快了,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狠狠的灌了下去,这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痛快,这几天憋屈死我了,那傻逼再来我还骂她。”

    突然又反应过来人家毕竟是鬼,心肝颤颤的问祝央道:“那,我这样骂不会有事吧?你说她会不会哪天从收音机里面钻出来?”

    祝央若无其事道:“钻出来那不也是个肌肉松弛的废柴吗?你天天健身还打不过她?”

    林茜一抖:“不是,那我不是听说鬼有不少手段吗?防不胜防啊。”

    祝央摆手,肯定道:“不会,真当鬼想杀人这么容易,那这世上也不能够这么多坏人逍遥法外了,这蠢货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缘,能够让活人注意到自己,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你要是被她吓得神志恍惚,惶惶不可终日,不小心出了意外,这才如了她的意呢?不然她刚都气成这逼样了怎么不钻出来拽你头发?”

    林茜听她这么说稍有些安慰,不过祝央其实也是根据路休辞说的话话总结的而已。

    按照他的说法,像上次那个胆小谢天师平时干的活儿,其实涉及到鬼怪扰民的,现实中的鬼怪也大部分只有这气候。

    想要直接害人,怨气,机缘,引头缺一不可,而且即便是这样,要是当事人的命火太旺,如同谢奕那样的,也往往会逢凶化吉。

    所以一才死了这么点时间的普通女鬼,又没什么血海之仇的执着,即便是走狗屎运捡了点机缘,也没法真正对生人有所奈何。

    不过当然这是祝央的说法,实际上这也够吓人的了。

    祝央起身:“好了,你也看到了,所谓女鬼,也就是这种货色,只要别被她鬼这个身份影响,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活撕了她,下次再出现你自己看着办吧。”

    见林茜还有些害怕,为了以防意外还是给了她一张符纸:“这个随身带好,要是真罩不住再找我吧。”

    林茜脸上一喜,就听祝央接着道:“五十万!”

    “诶?”

    “诶什么诶?我自己都是花这么多钱买的。你不会以为这么贵的东西我会白送你吧?这可不是庙里磕头烧香求来安心的大路货,是真正遇到脏东西你保你一命的宝贝。”

    要在平时,林茜疯了才会交这种智商税,不过联系祝央对付鬼怪的手段,之前死在她电视机里的女鬼可是血淋淋的例子。

    这会儿自己又是真的沾上了脏东西,那保命的钱就怎么也不会嫌贵了。

    忙接过符纸:“好好,不过我现在没这么多,先欠你几天。”

    祝央耸耸肩倒是没说什么,这些家伙欠谁的钱也不会敢欠她的。

    然后谢小萌也期期艾艾道:“那个,也给我一张吧!”

    这种符纸是每场游戏开始之前开放的兑换窗口中最常见的物品,在新手场还有点用,不过越是到后面可能作用就有限了。

    她买的新手大礼包里就有两张,但不如说新手礼包重点就是那张通关符,这种低级的符咒只是顺带的赠品。

    能给低级鬼怪带来伤痛,但见才显形两天的房东太太都弄不死只是烧烂脸弄疼,给点时间就能恢复的。

    所以一般玩家并不会在这符纸上花太多点数,不划算!有多余的点数不如攒起来升级体质和技能。

    但同时这种符纸也不可或缺,因为规则了伤到鬼怪并且通关评价就会升一级。

    所以所有玩家都是精打细算的在使用。

    不过祝央手里这玩意儿却多,能用到的也有限,她自己有技能了,很多时候想起可以用符纸的时候,已经把鬼怪虐了个半死。

    看到谢小萌一副怂怂的样子,倒也没小气,直接给了她一张。就当买个安心了。

    从林茜家里出来,下了楼祝央便看到开了车等在不远处的路休辞。

    祝央挺满意,正嫌弃打车麻烦呢,果然这世界上最有眼色的跟班还是他。

    她走了过去,问:“阿辛呢?他居然能见得你一个人出来?”

    路休辞笑道:“不让,他怕我单独出门就把你拐跑了。所以我趁他去洗手间把他锁屋子里了。”

    “哈哈哈……,你真缺德。”祝央都可以想象弟弟在家里是怎么气急败坏的。

    路休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所以我们才这么般配。”

    祝央就乐了,抓住他的衣领吻了上去。两人大晚上的在外面一副天雷勾地火的气氛。

    谢小萌知道自个儿今天做完拎包壮胆等各种多功能杂用后,现在也该功成身退了。

    眼见这俩人估计是没空注意别人了,只得认命的回到林茜楼上管她要车钥匙自己开车回家。

    祝央上了车,首先第一句就是让路休辞不用开回家。

    路休辞诧异的看向她,就听她道:“家里有小孩儿,不适合纵马。”

    路休辞早习惯她给自己起些稀奇古怪的称谓,不过在他和她正式交往那天送了马之后,这个说法就绕不过去了。

    他这次过来本来想着把复合的事确定好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他呼吸一沉,喉结动了动,便打着方向盘换了条路。

    “酒店?”

    “不喜欢酒店!”祝央道:“去你那儿吧。”

    路休辞一僵,就听祝央嗤笑一声:“你装陆辛哪会儿对咱们学校了解不浅呐,不到最后我都没怀疑过你不是这里学生的事。”

    说着凑到他耳边:“经常跑这边暗地里偷窥我吧?那些常识可不是让人打听能知道的。”

    接着舔了舔他的耳朵,把他整个人挑得直起鸡皮疙瘩,这才坐回来:“我就说你是个变态吧?我看人一向错不了。”

    “可这样你也想得到我。”路休辞看了看她,认真道。

    “是啊,这件事够你吹一辈子。”

    车子很快来到了路休辞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就离祝央的别墅不远。阳台上有架望远镜,祝央过去试了试对准自家的方向,刚好就能看见她平时晒太阳喝咖啡听音乐的阳台。

    她还挺喜欢经常在这里放松的,很多时候一待就是半天。

    祝央这会儿还看见没拉窗帘的客厅里,她弟弟拿着手机正气急败坏的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从厕所里出来的。

    下一秒祝央就感觉自己的手机在响,但路休辞已经先一步替她拿了起来,按下了关机键。

    祝央指了指望远镜:“这是人赃并获的作案工具吧?没人拘着你,你倒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啊。”

    路休辞抱住她:“你自己放了缰,也就怪不得我闯点祸了,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办?”

    祝央推他进了去,撩起他的上衣,结实漂亮的身体果然比少年时候更加成熟了。

    祝央都忍不住舔了舔上嘴唇:“能怎么办?脱缰的野马自然得重新驾驭一番了。”

    总之这个晚上,祝央让人见识到了骑马的场地各种各样,客厅沙发落地窗浴室厨房料理台。

    什么地方好像都可以跑马。

    作为游戏玩家,身体素质早与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那可真是——

    总之要是这栋房子有自我意识,都羞耻的恨不得做主把自己卖掉。

    结束后祝央拖着一身被马野得散架的身子骨,一脸怅惘道:“怎么回事?不应该啊?不能够啊?”

    路休辞一边替她按摩擦药,一边讪讪道:“也,也好几年了,身体总得重新适应吧?”

    祝央道:“这破游戏就没有出产什么让人瞬间回蓝的糖果药丸吗?”

    “你对游戏有什么误解?它是这么体贴的吗?”

    “怎么不了?”祝央梗着脖子道:“还特意送我农家乐十日游呢。”

    路休辞笑着压她身上:“谁昨天早上还跟我抱怨穷山恶水的?”

    虽说太久没那啥,对自己身体的适应力有所误解,不过祝央这一晚上还是很痛快的。

    所以第二天回到家之前,心情一直不错。

    可回到家开门的一瞬间,见祝未辛红着眼睛黑着脸瞪着他们,脸上的得意就不得不收敛起来了。

    祝央忙过去抱住他,捧着他的脸搓了好几下:“哎哟,咱家乖狗狗哦,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没睡好吗?”

    祝未辛打开她的手,张口就控诉道:“我就知道他一进门你俩就会撇开我,我来找你玩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俩昨晚做什么去了?有什么好玩的你们非得撇开我?三个人一起就不能玩吗?”

    “这,这个还真不能。”祝央抽着嘴角。

    祝未辛差点气哭:“嫌弃我是吧?我现在就走。”

    说着转身就出了门,祝央没没理会翘着腿坐沙发上,路休辞去开冰箱帮她切水果。

    祝未辛在门外足足等了有五分钟,没见到她姐心疼的跑出来追他,尴尬得一批,默默的从门外进来,假装自己没出去过。

    祝央看到他:“回来啦?做早餐去,我还没吃饭呢。”

    “哦!”

    祝未辛耸拉着脑袋进了厨房,做饭的时候仿佛响起了一阵bgm,衬得他的身影越发凄凉。

    没几分钟,祝未辛一怒,拍下菜刀:“谁把手机搁这儿放二泉映月?不想吃饭了是吧?”

    说是这么说,可视线直瞪路休辞,路休辞笑了笑拿回手机关掉音乐:“早上嘛,听听音乐应景。”

    “对了,我和你姐姐的鸡蛋都煎单面。”

    “她是我姐我能不知道?要你来说?她哪儿是我不知道的?”

    “这就多了。”

    祝未辛见这家伙阴阳怪气,咧嘴一笑:“你还得意是吧?我记得你做饭不好吃,那我姐以后随时想吃家里人的爱心早餐就只能找我,嘿嘿!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路休辞脸都黑了,意思是这两千瓦的牛皮糖罩子电灯泡还一辈子甩不了了是吧?

    祝央早上虽然又欺负了弟弟,不过该哄的时候倒是不含糊。

    之前兑那几百积分还没花完,上午便带着他出去逛街给他买东西。

    祝未辛见她姐这么豪奢,联想到之前琢磨了一下她之前的财政,前不久她才把自己这边的钱刮了过去。

    虽说没用上又还给了他,并且他姐手上应该还有爸妈那抠过来的两笔钱。

    不过最近老是购入奢侈品,上十万的包包一口气买了好几个,更不用说鞋子和高定的衣服了。

    按理说她的钱应该花得差不多了啊,可最近既没有管爸妈要,也依旧源源不断的买——

    琢磨完这笔账,祝未辛就瞪着路休辞:“哼!我才不要他的钱买的礼物。”

    路休辞凉凉道:“小孩子别成天东想西想,男人的钱都是给女人用的,哪有男孩子什么事?”

    “再者你现在说得有骨气,以前也不是没收过我的好处。”

    祝未辛不可置信看着他:“我收,我收你什么好处了?”

    “那两箱习题。”

    祝未辛磨得牙槽直想,祝央搓了搓他的脑袋:“哈哈!想什么呢,你姐赚了点外快,乐意给我弟弟用不成?”

    祝未辛立马得意了,缠着他姐道:“姐,那你打算送什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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