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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老子更疼!”

    周一文当年因为闹着要重新考军校被家里从寒假关到了暑假,通讯设备也被没收,人差点给关出抑郁症,快要放完暑假的时候他爹拿着皮带去找他问他还考吗,本来以为这么久他早就放弃了,没想到周一文这么娇气的一人这次还真的像铁骨铮铮地军人似的,跟他爹说:“考,你们关我一辈子我也考,前二十年我从来没找到过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我找到了,我要保家卫国!”

    他爹这次没打人,直接下令继续把人关着,啥时候不想考了再放出来。

    周母劝着他,孩子有自己的抱负就让他去追,干嘛让人家跟你一样一辈子做个商人。

    周父只说你不懂,实则让他接受公司是假,心疼孩子是真,他有个很好的玩伴就是军人,当兵没几年就牺牲在了边疆,他就这一个儿子,也就自私这么一回。

    后来临近开学,周一文大闹了一次说就是要去当兵,不让他去就跳楼,周父没办法了只能依着他去退学重新参加高考,拿到手机的那瞬间他想给江昼发消息报喜,却听到自己父亲说:“他爸公司税务出了问题构成了犯罪,人早在几个月前就进去了,没多久就没了,江昼和他妈妈现在也不知所踪。”

    周一文要按下电话键的手指猛地顿住,他的眼眶瞬间充血,牙齿紧紧咬着,身子都在发抖,他还是打出了这个电话,一遍遍打过去一遍遍自动取消,他就一遍遍不死心的再次拨过去,直到周父将手机拿过来,对他说:“还打什么,人我在几个月前就找人去找了,根本找不到,你打这电话有啥用。”

    “爸,他现在肯定难,你找找,帮帮他。”

    周父知道两个人关系好,但能尽的力早在人刚出事的时候就尽了,找不到他也没办法。

    周一文中途也尝试过联系许见,可她也换掉了联系方式,他谁也联系不上心就死了,想着谁离了谁不能活啊,第二年他就如愿以偿考上了警校,毕业的第二年就遇到了一桩恐怖袭击事件,立了个不小的功。

    这些年他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知道江昼回来还是偶然一次听到有人聊许见,说什么谈了男朋友,因为是熟人他就多听了一耳朵,紧接着便听到了他们说是个叫江昼的,不等人聊完他就插话:“你们说谁?”

    周一文是个不爱关注这些的,更别提主动问起来了,这次的反常引得大家都注目看去,有人笑着跟他贫:“看你平时不关注,原来是闷着呢,听到女神有男朋友了装不下去了吧。”

    “不是,我是说她男朋友是谁,叫什么名字。”

    有人笑着说他:“干嘛,你想横刀夺爱。”

    “去你的。”周一文骂了他两句才板板正正地给他介绍,下了训练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他就是去看了八卦微博,看到熟悉的身影眼眶再次红了,没死就好。

    这些年他也从来没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次也是回家探亲,看到同学群里已经是99+了才想起来点进去看,看到里面的人都在说着江昼他猛地一愣,紧接着余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一开始人还矜持着不去,不等人余晨说两句就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他才发现前些日子江昼加了他的微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没理,他在来之前就给自己树立好了一个对那段兄弟情已经无所谓的形象了,可坐在包厢里看着迟迟未到的人还是按耐不住地跑了出去。

    “说好的有难同当呢,啊!”这些年当兵他早就已经练就了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疼。

    江昼揉了下有些出血的嘴角,揽过人的肩膀大剌剌地和人拥抱了下,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满怀歉意地跟人道歉:“当年情况特殊,我的错。”

    “知道是你的错就行!”周一文抬手锤了下他的后背,他的力气大,又没收劲,江昼疼的倒吸了口了,笑骂道,“你丫下手轻点。”

    他们感情本来就深,周一文气也是气他的一走了之,但也知道他的脾性,江昼遇到了这种事情是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人掺和进来的,周一文的气也早就在看到好友申请的那刻全部消失了。

    “知道疼就行,”周一文看着他嘴角的伤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力气用大了,“你嘴?”

    江昼毫不在意地将血渍擦去,拍了拍人的肩膀往饭店里走:“没事。”

    “待会儿许见看到该挠我了。”上学时候就这样,俩人闹着玩,周一文是个没轻重的有时候江昼身上会挂彩,被许见看到了之后就会气势汹汹地跑过去要挠他,虽然每次都没动真格但许见的架势也是给他留下了些许阴影。

    两个人到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打过了一遍招呼,看到二人揽着肩进来又是一顿寒暄,最后是余晨十分亲切地抱着江昼,眼睛一红差点就哭出来了:“昼哥,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年我多想你。”

    他们从前都是一个篮球队的,感情也不错。

    周一文闻言故意说道:“怎么,不想你文哥。”

    余晨头也不抬地打发着他:“咱们刚刚都哭过一轮了,别凑热闹。”

    周一文抬脚踏进包厢他后脚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江昼拍了拍他的膀子:“别搞这些煽情的。”

    余晨用手背抹泪,朝着大家伙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对,今天咱们不煽情,吃饭!都坐,咱开席!”

    “这儿,”许见朝着江昼挥了挥手,待人坐下之后才发现他嘴角的伤口,微凉的指尖从上面拂过,细眉微蹙,“你这伤?”

    江昼将人的手握在手心里,淡淡地笑了笑:“没事,手怎么这么凉?”

    “空调吹的,”许见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注意力依旧放在他的伤口上,她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坐在旁边的周一文身上,他原本还看着这边的视线猛地收回,欲盖弥彰地样子她便猜出来了,“你俩打架了。”

    周一文被她的目光看的后背一直,熟悉的感觉回来了,高中时候许见要挠她的目光就是这样的,他仿佛能感觉到许见下一秒就要扬起来的爪子,周一文在坐下之后就注意到了许见略长的美甲,这要是挠在脸上得破相,想着,他都感觉自己得脸上猛地一凉。

    “没打架。”江昼将人得手指放在手心里温着。

    许见明显不信:“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周一文?”

    被点名,周一文慌慌张张地说道:“许见,你挠我算袭警昂。”

    许见被他的反应逗笑:“你当我还十七呢。”

    “那你喊我干嘛?”周一文缩了缩脑袋,即使是多年未见他还是依旧的害怕许见,这娘们,狠起来六亲不认的,当时那一队的兄弟都怕她。

    “我想说,你打得好,”许见指了指江昼嘴角的伤,后者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却遭到嫌弃被推开,然后就听到她说,“我当时也该给你一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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