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失算
“不！！”
见状，蕾妮斯瞳孔不由猛地一缩。
这一刻。
除了她之外，其他圣武士还有丽兹等人也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蕾妮斯和奥菲斯、凯瑟琳二人的交情其实都不怎么多，但这不代表当她目睹这一幕发生以后心情会无动于衷。
“哼，活该。”
远处，见到奥菲斯果不出所料的遭到凯瑟琳重创倒下，早就提前已经预料到这一幕的尤兰达幸灾乐祸的嘴角向上勾起。
不过。
高兴之后，尤兰达又充满担心地望向街道远处。
她不知道这支临时组成的小队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他们的帮手，但现在即便希望已经十分渺茫，她也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尤兰达预感过法比奥是一位强大的死灵法师，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的法术造诣居然如此恐怖。
这种情况下。
在加上凯瑟琳还有谢弗——后者固然被尤兰达所鄙视，但女祭司不得不承认他同样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对手——如果帮手迟迟不来，那么这场战斗的结果很有可能便是他们全军覆没！
“该死，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尤兰达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后又不得不把注意力继续投射在房间当中。
彼时，对正义的崇高追求和刻苦训练赋予的顽强生命力依旧并未在奥菲斯身上消散，他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提尔的祷词，告知自己作为一名提尔的圣武士当奉行“慈悲的正义”——如果某人在不知情或者并不出自本意的情况下犯了错误，作为提尔的圣武士应该用一颗包容且慈悲的心原谅这种行为，并告知对方这么做是错的。
于是年轻的圣武士就这么在凯瑟琳略显诧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凯瑟琳小姐，我明白你现在一定正感到十分痛苦和无助，因为赋予你这些感受的不仅仅是死灵魔法，更还有你的父亲，”此刻，奥菲斯几乎全身都在流血，但即便这样年轻的圣武士还是坚持着说道，“但是没关系，你的这些感受我们都知道——”
凯瑟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奥菲斯，似乎对圣武士的这番话完全无动于衷。
“喂，奥菲斯——”见状，蕾妮斯不由着急地向前一步用力握住奥菲斯的肩膀，急声道，“没用的，现在这位女术士根本已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帮助凯瑟琳小姐恢复清醒的机会，如果不试一试的话，我恐怕不会原谅自己，”奥菲斯朝蕾妮斯露出一道虚弱但又充满坚定地笑容，继续说道，“凯瑟琳小姐，只要你有一颗崇善的心——就像当时你在商行里面和莱恩他们一起做的那样——哪怕死灵魔法已经污染了你的灵魂，我相信你也依旧能够战胜它。”
“商行？”
凯瑟琳好像有点奇怪问道。
“是的，恕我冒昧，凯瑟琳小姐，”奥菲斯心中涌起一道希望，“当时我们刚刚认识时，我根本从未设想过像你这样的人也能和莱恩他们一起做那种事，抱歉，我的意思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凯瑟琳面无表情打断了圣武士的话，“但是我参与那起‘行动’的目的，和你和莱恩他们设想的从一开始便不一样。”
听到这，奥菲斯心顿时一沉：“你的意思是？”
“当时我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凯瑟琳冷笑一声，“一方面，我认为这么做可以更加博得莱恩他们的好感和信任，从而帮助我和我的父亲可以更加轻易的诱骗到艾米；另外一方面，我认为可以凭借此事让里彻斯特的几名高官受到惩罚，而我和我的父亲则可以借此上位。”
听到这，奥菲斯顿时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远处。
包括其他圣武士，两名亚马逊女人和两名白化卓尔也全部呆在原地。
“只可惜事后结果证明我当初的做法是错误且愚蠢的，不但做出的设想全部都没有实现，并且还落得了一个最糟糕的下场，”凯瑟琳道，“因此如果能给我一个重新选择机会的话，我肯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说完，凯瑟琳接着又对谢弗露出一道充满不屑的笑容：“父亲，不瞒您说，当时我会选择这么做，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担心如果当时就这么直接回术士学院的话，会被您批评‘不长眼色’或者‘不知变通’什么的。”
“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纯粹是我自作多情了。”
谢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变成一具死灵傀儡的凯瑟琳，现在居然可以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么多话（他本还以为凯瑟琳能简单的吐出一两个音节就已经十分不错了），不禁冷笑一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向我复仇？”
“别傻了，凯瑟琳，即便你现在已经得到死灵魔法的改造，但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谢弗重喝道，“我是你的父亲，你的血脉源自于我，所以……”
“哦，不，父亲，您在说什么？看看您现在这副急得跳脚丑态百出的模样，亏得我以前还很尊敬您，认为您无论在魔法方面的造诣还是智谋方面都格外出彩，”凯瑟琳道，“真是，令人失望。”
“你说什么？！”
谢弗彻底被激怒了。
被一位强大的、他所唾弃和鄙视的法师压制，本来就让谢弗心中窝火，现在又听到自己的女儿敢这么评价自己，一时只感觉一股胸口堵的喘不过气来。
但他根本不敢拿凯瑟琳怎么样。
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凯瑟琳了，而是一具死灵傀儡，而这具死灵傀儡的主人是法比奥，如果自己对法比奥的死灵傀儡动手，岂不是等于在打法比奥本人的脸！
“难道不对吗？因为您的行为确确实实颠覆了您在我心中曾经占据的高大地位，”凯瑟琳像是看出来了谢弗在怕什么，笑着说道，“当然如果您对我说的话有任何不满，大可以现在就杀死我——前提是，如果您真的敢这么做的话。”
该死！
谢弗在心里再度狠狠痛骂了一遍法比奥。他不明白死灵法师为什么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多做文章，死灵傀儡不是只要能用就可以吗，为什么要让凯瑟琳具备生前的思维并且还可以说话！
但他其实不知道的是。
此刻，法比奥其实也颇为不满。他培育的死灵傀儡确实可以具备生前的记忆，也确实可以具有“思维”（经受死灵魔法污染过的），但绝对不应该像凯瑟琳现在这样。
法比奥认为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听话又具备几分小机灵的死灵傀儡，或者说宠物；而不是一个像现在凯瑟琳这样酷爱表现自己的。
“好吧，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法比奥心中暗想，“像凯瑟琳这样的女术士当我赋予她灵魂以后，导致这种结果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