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目睹
听到这，伯特利顿时被凯瑟琳说的话吓了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此时的凯瑟琳已经远远不能用寻常思维进行衡量了，谢弗采用的魔法已经犹如“魔法”一样神奇的改造了她，剥夺了她的理性思维能力。
又或者说，把她内心里的某样东西放大了。
这无疑十分可怕。
另外一旁，凯瑟琳大概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这番话有些歧义，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伯特利叔叔，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我的目的只是想要杀死法比奥而已。至于你担心的莱恩他们？我确确实实没有杀死他们的理由。”
伯特利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停留在谢弗的尸体上过了一会儿，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已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做出第二个错误的决定了。
“抱歉，凯瑟琳，”伯特利冷静地摇了摇头，沉声道，“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并且曾经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不要在继续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听到这，凯瑟琳不由笑了：“回头？不，伯特利叔叔，你在说什么呢？我似乎刚才已经向你阐述过我的目的了。我只是打算杀死法比奥而已，并没有打算用它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伯特利深深注视着凯瑟琳，过了不知道大概多久，终于，这位术士终于沉声开口道：“如果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么凯瑟琳，在你这么做之前，就请先击败我再说吧。”
话音落下的同一刻。
突然。
一道包裹着浓浓烈焰的火球骤然朝着凯瑟琳飞了过去，并且毫无保留的完全击中女术士的身躯——和刚才不一样，这回，法术竟是成功使凯瑟琳周身遍布而出一道黑烟，并且女术士也在受到如此重创以后，本能地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
见状，伯特利不由面部抽动了一下。他其实不想这样，对凯瑟琳动手是伯特利最不愿意付诸的一项行动。
但是谢弗已经死了。
他不动手，难道要指望尤兰达、塔里克甚至那位至高祭司动手吗？不，省省吧，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不动手的话，这里就已经没有其他人能动手了。
“看起来，效果似乎还不错。”
伯特利翻转手心。
向凯瑟琳动手，除了要克服心理的那一层难关以外，还有另外一层需要克服的东西，那便是面对女术士吸收完“那东西”的力量以后，获得的力量！
这股力量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秒杀谢弗，完全无视谢弗对她席卷而来的攻击。
甚至即便现在，当看到谢弗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的时候，伯特利一时还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难以置信。
但是好在，看起来自己的法术还是能够对凯瑟琳产生一定效应的！
“只不过，影响具体能够维持在多少，这就有一点不太好说了。”
伯特利望向处在一片浓烟当中的凯瑟琳，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而事实证明结果也和伯特利想的近乎一模一样，凯瑟琳似乎受到了很重的冲击，但是仅仅只是“似乎”而已，当黑烟散去，伯特利看到的是清醒站在自己面前的凯瑟琳。她的身躯某些部位似乎受了不轻的灼伤，鳞片脱落掉落在地上，但是仅仅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短暂到伯特利甚至可以用肉眼十分清晰的辨明其身体上的鳞片竟然在慢慢复原。
这一幕使伯特利心中受到不小震撼。到目前为止，凯瑟琳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龙脉术士这一职业的认知，并且其受伤以后表现出来的恐怕恢复能力更是让伯特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用语言来描绘自己的心情。
这简直，太可怕了！
“嘿。”
“伯特利叔叔，你在干什么？”
伯特利后退了一步，而凯瑟琳则向前走进了一步。此时，包括二人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造就伯特利“畏惧”的根源，除了凯瑟琳的表演是一方面之外，更还有女术士完成近乎九成以上“龙化”的外形变化以后，自然而然获得的天赋能力龙威施压使然。
龙威。
当一些弱小的职业者面对它的时候，能够轻易被其散发出来的强大意志力所折服。
虽然一些强大的职业者能够豁免龙威的影响，但是当巨龙比职业者更加强大的时候，其龙威便能够让这些自以为强大的职业者轻易屈服。
“……”
伯特利望向凯瑟琳，心情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凯瑟琳，聪明的职业者其实只需要一回合就能够掌控大局，伯特利便是这些聪明的职业者当中的其中之一。仅仅一回合的交锋，他就认识到自己恐怕不能战胜凯瑟琳了。
无法战胜。
无法用语言来说服。
伯特利开始真正感觉到害怕和绝望了。陌生仅仅只是最其次的，现在伯特利最担心的是他该怎样阻拦凯瑟琳。
——绝对不能让凯瑟琳离开这间屋子！
这是伯特利目前心中最直接同样也是唯一一道念头。
如果让凯瑟琳离开这个地方？
不，这简直太糟糕了！
伯特利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于是。
伯特利重新抬起一只手。这回，他的口中开始接连不断地念起咒语——既然普通的法术无法带给凯瑟琳明显的创伤，他也就只好豁出去使用一道更加强大的法术了。
哪怕这道法术会伤到凯瑟琳甚至严重的话还可能抹除她的生命，但即便如此，伯特利也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必须在这里，和凯瑟琳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这不仅仅是为了莱恩他们，更还有为了凯瑟琳，为了我，更还有为了死掉的谢弗。”
想到这，伯特利心中一叹。
如果不是双方最后在就术士的理念一事上面发生冲突，那么现在他和谢弗之间，说不定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谢弗。”
“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刚才到底对凯瑟琳做了什么，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