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在和祁笑大眼瞪小眼般对视了片刻之后，陆星凉率先选择了认输：“我给你化吧。”
祁笑倒一点也不担心被陆星凉化成什么样，很自觉地上前将脸凑了过去。
陆星凉虽然对于化妆一窍不通，但好歹刚刚见过了他人的示范，便照葫芦画瓢般按着那几个步骤走，上到眼影的时候，因为刷头一时没找好落点处，他下意识就扶住了对方的脸。
触到手心底一片温热的时候，陆星凉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的动作着实有些暧昧，主要是离得太近了，简直就像是下一秒要吻上去了一般。
偏偏另一个人还无所察觉，乖巧地闭着眼等他上眼影。
陆星凉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涂完的眼影，只依稀记得对方的脸……很软。
妆化到一半，在其他人那里指导完一圈的林知窈回来了，一看见陆星凉的成果她差点被惊吓出了声。
缓了缓情绪，她真诚道：“陆哥，虽然笑笑的眼部条件是挺好的，但是这种珠光粉眼影还是少用点比较好……”
陆星凉正不解，林知窈又说，“还有，虽然腮红是细闪的，但你也不要涂太多了，本来就打了高光，你这样弄得整张脸都在发光，也太诡异了吧！”
陆星凉：“……”
听了林知窈这番话，祁笑连忙拿起一旁的镜子想照，却被陆星凉阻止了：“不许看。”
祁笑乖乖放下了镜子，却问：“前辈，你是不是把我化的很丑啊？”
陆星凉沉默了几瞬，淡定扯谎：“没有。”
但是他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十几秒，终于也忍不住有点想笑，脸上的闪粉实在是太多了，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参加儿童汇演似的。
陆星凉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掩饰般咳了一声，说：“我帮你擦擦就好了。”
过了会儿，祁笑问：“好了吗？”
陆星凉没说话。
这种带闪粉材质的腮红，实在是没办法擦干净，甚至越擦越沾到了满脸都是。
一旁的林知窈终于看不下去了：“算了，还是先卸了吧，待会儿我来帮他化。”说着将一包卸妆湿巾塞到了陆星凉的手里。
这下，祁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开始他敢放手让陆星凉去化，完全是因为觉得化妆没什么难的，就算技术差点也不至于化得不成人样吧。而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祁笑好不开心，他不喜欢不好看的事物，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看见对方鼓起了脸，陆星凉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还从来没看过祁笑这样生气的表情。
趁着陆星凉还没反应过来，祁笑直接拿过镜子一照，瞬间呆住了。
他敢说自己十九年半来都没有这么丑过。
祁笑扁着嘴道：“这还不丑啊？我就像个猴子。”
陆星凉还在试图挽救，解释说：“灯光的问题，实际上没这么夸张。”
祁笑撅了一会儿嘴巴，才不甘心地将镜子放下来，他喃喃自语：“我哥哥经常说，没有了这张好看的脸，我不就单纯只是个笨蛋而已吗！”
他不过是开玩笑般随口抱怨，陆星凉却认真回答：“他骗你的，你很聪明。”
祁笑愣了下，他望着陆星凉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把这两天积压在自己心底的疑惑说出了口：“前辈，你最近好温柔。”
陆星凉手上拆卸妆巾的动作一顿，原本唇边的笑意收敛了些许。
是他不自觉地过了线吗……正想着不要让人误会了才好，就听到祁笑又说，“前辈这么温柔，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吧！”
陆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