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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许久没有喜事,尤其上峰迎娶的还是皇帝的亲妹妹,谢纶手下的部将们纷纷朝他敬酒祝贺,他们大都是些混军营的粗汉,喝酒都是以碗计数,更有拿酒坛,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饶是谢纶酒量不错,今日喝得也有些醉了,回新房都是由侍卫搀扶着。

    “国公爷,到了。”侍卫提醒道。

    谢纶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门窗贴着的大红双喜,沉沉的“嗯”了一声,松开侍卫,“行了,你们前头喝酒去。”

    说罢,他定了定心神,大步跨进屋里。

    新房内一片红晃得人眼花,香炉中燃着上好的百合宫香,绕过一扇并蒂莲开黄花梨木屏风,只见那挂着百子千孙帐的床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个娇小身影。

    她纤细的手举着团扇,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额上精致的花钿。

    谢纶眯了眯眼,是他喝醉了眼花,还是她手抖得厉害?

    他走到她面前,垂下眸定定瞧了会,拧起眉,“殿下很冷么?”

    男人身形高大,站在景阳的面前顿时遮住烛光,浓重的阴影将她笼罩,男人强烈的气息混杂着浓烈酒味直冲她的鼻尖。

    她愣了愣,心想这会子正值五月,怎么会冷呢?

    还没等她答,手中的团扇被男人给拿走。

    随后她的手被他的手握住,他自问自答着,“手也不凉。”

    景阳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刚一抬头,头上的花冠就往后倒去,她小声的“哎”了一句,抬手就要去扶,谢纶眼疾手快,先替她扶住了。

    谢纶垂下眼,景阳正好仰起脸。

    明亮烛光映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眉似新月,乌黑的杏眸清凌凌的透着光,朱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眸中盛满慌张。

    是个美人儿。

    就是年纪小了些,娇滴滴的小模样,仿佛用些力就会掐坏似的。

    他打量景阳的同时,景阳也打量着他。

    这是谢纶?!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眼前的男人生得一副英俊深邃的好面容,比画像上的模样还要斯文,若不是皮肤稍黑,换上一身石青深衣,妥妥的翩翩公子样。

    “你……”景阳眨了下眼睛。

    “殿下有何吩咐?”

    “你是谢纶?”她问。

    “不然呢。”

    谢纶嘴角微扬,视线落在她光洁额头上那道被花冠压出的红印子,又瞥过她纤细莹白的脖颈,出声道,“来人,替公主将花冠卸了。”

    喜娘在一旁提醒道,“国公爷,还未饮合卺酒……”

    谢纶淡淡扫去一眼,“卸了钗环再行礼,有何不妥?”

    久经沙场的武将身上自带一种凌厉气势,喜娘背脊一寒,登时不敢置喙,忙应道,“是,是,没有不妥。”

    宫女们立刻上前给景阳卸花冠。

    谢纶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吩咐下人端醒酒汤来,单手支着额头,半睁着眼,慵懒又随性的往床边看。

    景阳感受到男人看过来的目光,一颗心跳的愈发快。

    谢纶生的这般俊美,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惊讶之余,便生出几分欢喜来。

    花冠卸好,俩人共饮合卺酒。

    看着景阳饮过酒微红的脸,还有那不知所措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谢纶眉梢挑起。

    怕成这样,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能吃了她不成?

    待所有礼数周全,屋内众人退下。

    一时间,婚房里一片安静,只听得烛芯的荜拨响声。

    景阳局促的坐在床边,乌发逶逶垂在身后,低着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孙嬷嬷教导的事她此刻一件都记不起了。

    “殿下。”

    谢纶喝过醒酒汤,将碗往桌上一放,见她朝他这边看来,他朝她招手,“过来。”

    虽然对他这命令的口吻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嫁到陇西来,本质与和亲无异,是想求他出兵帮皇兄解围的

    求人办事,她也不好再摆公主架子。

    这里不是长安,是陇西,他谢纶的地盘。

    咬了咬唇,景阳起身,缓步朝他走去,“谢……国公。”

    听到她这称呼,谢纶眉梢微挑,“殿下离臣那么远做甚?”

    倏然,他站起身来,上前跨一步,两人距离立刻缩短。

    景阳下意识想往后退,男人却先她一步,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他怀中拉去。

    “你!”

    景阳惊呼,“放肆”两个字在喉咙间打了个转,被理智压了回去。

    谢纶低头,看着她小小个子,才到他胸口,掌中的小腰也细,隔着裙裳仿佛能感受到那细腻触感。

    似是还醉着,他的呼吸灼热,深邃的眸中带着探究与毫不遮掩的侵略,“今日你我结为夫妻,这称呼也得改一改。臣谢纶,字光庭。”

    他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诱哄道,“叫一句来听听。”

    景阳愣愣的看着他,她从小到大生在皇宫,什么大人物大场面没见过,可眼前这人周身的气势,却强大的让她无法拒绝。

    “光、光庭。”她讷讷道。

    “乖。”他鼓励般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像是大人哄孩子般。

    景阳避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扭了下腰,想从他的怀抱挣脱。

    这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抱着,实在太不适应了。

    她原本以为男人会松开她,没想到那放在腰间的手搂得越紧了。

    “别动。”他道。

    谢纶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按住。

    军营里生活枯燥,兵将们闲暇时难免说些荤话,说什么女人的朱唇香,腰肢软,前头鼓鼓囊囊,后头须得又大又翘,那才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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