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阳光下的平阳府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方大婶多疑拒好心 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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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富贵见春红前半晌洗衣物,细胳膊端大陶盆实在是吃力,想着春红的手被凉水扎得跟小胡萝卜似的,奚富贵有些不忍。跟赵贵道:

    “前半晌的活儿给我留着,后半晌来店里。”

    奚富贵每日早早来帮春红将该洗的洗了,该收拾的收拾妥当,春红省力了不少。

    方柏荣能1只手吃饭了,就是弄得腿上、胸前都是,春红的气色也缓过不少。

    扶着方柏荣下地试着走,左腿拖着不听使唤,急得方柏荣大骂:“日他娘耳朵,这么粗的腿不会走路,要它做甚。”

    先是扶着炕沿慢慢挪,后是奚富贵扶着,渐渐能自己拐走了。

    方柏荣脸上露出笑意,“天不灭我,富贵,拿我算盘来。”

    奚富贵看着也暗自惊奇,年近古稀之人1场大病后,还能恢复成这样,却也是少见。

    方柏荣能自己走了,算盘打得仍熟,就是说话有时还不利索。

    赵贵、奚富贵1商量,先让方柏荣做俩月账房看看。

    这样,赵贵、小梅每日早起带榆钱儿过来,娃往春红这里1丢,小梅去店里,赵贵带着方伯荣坐马车去棉布店。奚富贵则早早过来帮春红里里外外收拾清楚,再去东外城。

    春红其实也察觉到了奚富贵很愿意往家里来,看着说话、做事大大咧咧,却是拣最累的活儿先干了,话虽不多,却是每1句都向着自己。

    但春红觉得与自己无关,也没往心里去。她有男人、有娃,还有公婆在1边瞅着,断是不会有任何逾矩之想。在这家里,她甚至觉得说话的分量还不如小梅。

    这1日,奚富贵将尿布洗完,倒干净水。春红哄3个娃,奚富贵居然1时无事可做,便想把菜切好再走。

    方大婶自方柏荣又随赵贵去东外城之后,以为奚富贵不来了,但他仍天天来。

    有时两人在堂屋边干这干那,边说着话。

    “屎褯子在凉水里涮几下就干净了”,奚富贵道。

    春红答道:“难为富贵哥了,照顾我家中元居然懂得了这些,我婆婆说你洗得比我干净。”

    本是家常话,可在方大婶听来,女这么你来我往地是含混,自己的儿子成了废人,媳妇虽生了俩娃,却是正年轻,心里便结了疙瘩。

    有时,两人在外屋说着说着突然住声了,方大婶便心里1紧,忍不住下地,从里屋门往外看。

    虽没什么异样,总是心里不得劲。见奚富贵又去切菜,觉得他实在是找理由,想与自己儿媳妇多呆1会儿。

    便趁着春红去茅房的空儿,到西厢房里,对正切菜的奚富贵道:

    “富贵,你大叔也到店里记账去了,这里1切又如往常,3个娃我也能搭把手看着,你就去店里忙吧,那才是正经事体,以后就不用往这里跑了。”

    奚富贵:“大婶,这时节店里不算太忙,我去半天就差不多,反正是大家这点儿事情,做哪个都1样。”

    见奚富贵不解自己的话,方大婶干脆直讲,“富贵侄儿,婶知道你心眼儿善,想帮大婶、春红省些力。毕竟男女有别,婶怕邻居生出闲话,你就安心去跟你大叔他们忙吧。”

    奚富贵听得满面通红,道:

    “既然大婶如此说,我便去了,家里有啥事再说。”

    正月的春风依然透骨寒,刮得鼻子和脸生疼。奚富贵扎紧头上的棉疙瘩,大踏步沿东关往东外城走,心里的1丝热气都散到了棉袍外面。

    如同在寒冷中微微摇动的柳枝,他既觉得羞愧,又有些委屈。为方大叔家跑前跑后,自己没把自己当外人,可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个有歪心思的外人。

    新年刚过,东外城的棉布店里,勤劳的纺织户们取棉的、取纱的已是不绝。赵贵和1个伙计数着往外倒腾,方柏荣则柜后边收银钱、边记,算盘边上的1碗茶冒着热气。

    奚富贵带着寒气掀棉帘子进来,脸色有些黯淡。

    赵贵问:“今儿如何这么早便来?”

    奚富贵过去摆弄着纱棒,“没啥事了,便过来。”

    方柏荣搁下笔,将1个茶碗往前推了推,舌头有些发直地说:

    “喝口茶暖暖。伺候人累,我爹娘都是我伺候走的。”

    天短、又冷,太阳还架在东城门楼顶上的时候,主顾便不再上门了。

    3人早早关了店门,坐马车回家,方柏荣在马车上道:

    “我1个老相熟也是乡里长老,几日前来看我,说刑捕司有个腿眼残疾的捕头让人给害了,听来似卖给我这宅院的赵捕头。

    南关那店也是他给操办买的,人仗义又痛快。要紧的是他是耀祖的好弟兄,耀祖又与我如亲侄1般,赵捕头若出了事,耀祖又不在,我们不能当做无事。”

    赵贵:“怎的出了这大事。赵捕头还来店里看过几回,中元来店里做账房,还是他与我1起定的。”

    奚富贵:“咱们先去打问清楚,也好对耀祖兄有个说法。可咱与衙门无半点儿勾连,如何弄清楚?”

    方柏荣:“原来我与1、两个刑捕弟兄还算熟,这1年没见了,实在没别的门路,便去衙门里找他们,看在不在。”

    赵贵:“那明儿早富贵先往店里守着,我接上大叔去衙门。打问清楚了给西安写信,咱让送货车马1路捎去。”

    车到鼓楼,奚富贵说家里有事,跳下车径直回西关家去了。

    第2日,赵贵、方柏荣早早来到刑房衙门外,守门的衙役自然是不让进,道:

    “刚点过卯,各位爷正在布排案子,哪有空儿理你们。”

    方柏荣道:“门爷,老汉是南门外厢里长老,与里面的几位捕爷颇熟。只是打问点儿3言两语的事,并无案情要告。”

    “他叫什么”?衙役拄着水火棍问。方柏荣报了两个捕快的名号,衙役看了看,两人坐马车来,又穿得是干净绸缎,道:

    “你俩随我来。”

    2人见了其中1个姓陈的捕快,两下里作揖罢,陈捕快道:

    “方大叔怎的这1年不着面了,衙门里分派1些事情,弟兄们也找不到你。正说与户房联络,看你们是新推1位长老出来,还是方大叔继续主持。”

    方柏荣苦笑道:“陈爷,你看老汉这模样,哪还能主得了厢里的事情,你们另推贤能吧。”

    陈捕快这才上下打量,故作惊讶道:“方大叔,如何弄成了这样?出这样的事我怎不知道?”

    方柏荣笑道:“与他人无关,我这是中风落下的毛病。不多耽搁陈爷,我2人前来打问,听说刑捕司的赵捕头出事了,我们与他有些人情渊源,特来向陈爷打问。”

    方柏荣补充道:“是老汉侄儿的兄弟,曾帮助过我。”

    赵贵道:“也是我东家的兄弟,东家不在平阳,我们代来打问。”

    陈捕快沉吟了1下,“这事差不多平阳城都知道了,也没甚可隐瞒的。我们司里赵爷,刚进腊月时被人害了,丢在城东南的水塘里。尸首停在衙门里几日,被他义侄领走,后来便没了消息。”

    方柏荣:“那凶手逮到了没有?”

    陈捕快摇摇头,慢慢道:“赵爷在咱平阳城是有名头的人物,我们都纳闷儿,害他的是什么人。”

    赵贵问:“敢问陈爷,此事可有结果?”

    陈捕快双手往前1摊,“没有结果。”

    方柏荣:“堂堂刑捕司的捕头被人杀害,就这么算了?”

    陈捕快又摇头道:“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案子,从始到终,1无所知也正常。”

    方柏荣:“赵捕头的家人何在?我们总得去祭奠1回。”

    陈捕快犹豫了1下,“赵捕头搬了家,刑捕司没人知搬到何处。你俩既与赵捕头有渊源,我多说句台面下的话。

    赵爷遇害后,他义侄儿王正阳从衙门领走尸首。之后平阳城连出了几起凶杀案,大白日跳进院子,连杀几人拎了人头就走;后面几个也死得很是蹊跷,至今无法破案,都记到了王正阳身上。”

    2人听得惊讶,陈捕快又道:“王正阳也在刑捕司做过几天捕头,听说武功很是了得,想是替赵爷报仇杀人,可人又没拿到。平阳府这事已经名声在外了,我们也不敢多议,就说到这里吧。”

    方柏荣、赵贵告辞出了衙门,赵贵道:

    “倒是听说平阳城连着出凶杀案,却没想到与咱们有这样近的牵连,得赶紧向耀祖掌柜说1下。”

    方柏荣:“方才说的那个王正阳,我也见过,总去耀祖他们脚店,长得方方正正,挺好的1家人,怎就弄得如此血腥。”

    1回棉布店,方柏荣便写了信,给赵贵、奚富贵念了1遍,上下打量着叹道:“半个身子废了,写字也歪歪扭扭的。”

    将信封好,奚富贵道:“1时半会儿,咱这店里发不了货,不如把信捎到风陵渡德柱哥那里,他好歹都能递到西安去。”

    接连几日,赵贵见奚富贵早早来店,便悄悄问:“富贵,为何不去方大叔家帮忙了?”

    奚富贵脸1红,“大婶说她与春红就行,让我不必去了。”

    赵贵觉得异常,“趁着这时节咱店里还不忙,你去帮帮。咱这店1忙起来,可就顾不上那边了。”

    奚富贵:“我总把店里丢1半也不妥,你多往那边跑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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