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兰看见姥爷朝着自己撒了一把东西，挺呛鼻子的。
瑞兰问“这是啥，呛！”
郑东海说“涨，阳，气的。”瑞兰惊奇的问“什么玩意儿？”
郑东海走下车，就那么直接进入提查司。
会客室。
冯磊把双手都插进了门，疯狂的摇动门，想去抱抱妈妈。
冯磊有些害怕了，以至于脸孔有些狰狞。
方明伸出手，拎着冯磊后颈，轻轻往回一带，说“兄弟冷静，阴阳两隔，不要伤人。”
铮的一声，身后金铃响起。
冯磊母亲抬起头，看看会客室轻轻晃动的门，说“是磊子回来了吗？”
副队长站起来朝门口敬礼，虽然他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是多少给逝者家属一个念想，还是应该的。
于是会客室里又响起了一阵嘶哑的哭声。
方明的破面包车，在路上哗棱棱的响，除了前面挡风玻璃，其余的窗子多少有些漏风。
瑞兰把大衣裹了裹，说“方哥，你就不能换一辆新车吗？”
方明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郑东海一脸的严肃。
方明说“咱大爷不许，二大爷不让。”
瑞兰问“谁？”
方明说“就是曹文大爷，郑东海二大爷。他们不让啊！”
郑东海说“你这个牢骚满腹的样子，咱们是服务单位，不是面子单位。
这个车停好，又能拉人又能拉货。我们当年还用马车自行车干事呢！”
方明摇摇头说“哎，又拿老黄历说事，这不是新时代了吗？咱也得与时俱进呢！”
面包车停在一片高档小区门口，门卫出来看了一眼，说“呦呵，是方总。还有，还有郑大爷，您怎么过来了？”
郑东海指指前面说“去老曹那边。”
保安点点头打开闸门，挥挥手说“您忙老爷子，这天冷，您可别冻着多穿点。”
这些高档小区物业，早就把你的身份查个底掉，远处看见你车子，就人工服务，表示很人性化管理。
方明转动方向盘，看看高楼感叹一句“有钱真他娘的好哈！”开车进入地下车库。
郑东海说“你咋那么多低级趣味呢？我们是为了钱工作的吗？”
瑞兰问“姥爷，有钱就过得舒服一点没有错吧，何苦为难自己，非得过不好的日子呢？”
方明就嘻嘻哈哈的乐。
郑东海叹口气说“这不是当年那个环境了。我们一定要保持清贫寡欲的状态，对我们工作有益。”
三个人坐电梯到小区里面，在一栋别墅跟前站住。
铁门打开，方明推着轮椅走进别墅。
大客厅里面墙上一副巨大的神怪志异图。中间大茶桌，四面是紫檀木桌椅。
边上有个摆架，有几件奇石，珊瑚，瑞兰看看这里，物件都挺贵重的，不禁坐直了身子。
一位中年阿姨接待了他们，方明叫她刘姨。
方明坐在那里搞茶。真是搞，拿着木勺在一个木头盒子掏茶叶。一点点的掏，掏完了再按片数回去。
刘姨说“你耍什么活宝呢！”
方明说“刘姨啊，你不知道啊，咱曹大师可是正儿八经的过日子的，喝茶按片，吃饭按克，夏天扇风靠摇头，冬天取暖全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