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么恨我，总要有缘由的吧？”
长泠明知道这前因后果，但是她就是要逼着唐砚书自己把自己心里积压的怨恨说出来。
他抬眸，与长泠对视了片刻，撇开头去，仍是不愿意开口。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错在哪里，更不知道改如何改变，说不定还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你大概不愿意看到的吧？”
长泠才是那个善攻心的人。
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了力度，唐砚书终于肯正眼看她，那张平澜无波的脸上，终于看到几分挣扎。
许久，他才缓慢开口，“我是猫，准确说是猫妖……”
长泠盯着他的眼睛，慢慢低头，很轻，很珍视的亲吻了下他的唇。
她说：“我知道。”
这次，唐砚书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着推开她，只是不解，“你不怕？”
长泠抬手抚了抚他的眉眼，难得笑得温柔。
她就是来寻他的，怎么会害怕。
看到长泠轻轻摇头，唐砚书眼底的困惑更甚，“你明明那么讨厌猫，现在又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我没有！”长泠细声反驳。
唐砚书轻呵了声，“没有……没有你将两只猫扔进下水道？半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提到这些，唐砚书心里就又发了狠，“你知道它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吃腐肉、吃垃圾……所有能填饱肚子，能让自己不会饿死的，它都吃！”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笑着看向长泠，“那腐肉给你，你一口都吃不了的吧？”
长泠不作声。
他继续道：“知道吗？下水道的老鼠比猫还大，那只小一点儿的猫，是被老鼠咬死的，可笑吧？宋织声，你不讨厌猫，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
长泠也不明白宋织声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沉默着，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很完美的借口。
没有得到她的反应，唐砚书冷嗤，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刚要推开她。
长泠就俯身趴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或许是年幼无知，哥哥，我会为我的过错赎罪。”
万事皆有因果，他们两人，这样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本来就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唐砚书阖上眸子，过了很久，他才说：“宋织声，对于我来说，感同身受才算赎罪。”
所以他筹谋了接近宋织声，所以他打造了这间像下水道似的地下室，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让宋织声像他那样，体会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无助和窒息。
“好。”长泠低声说：“你若是高兴，都听你的。”
在唐砚书看来，宋织声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嚣张跋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妥协。
他推开长泠一点，去看她的目光，“你……”
“我能抱着你睡吗？”她打断唐砚书。
说罢，不等唐砚书同意，就又趴在他身上。
这回她没有再乱动，就是这样老老实实的趴着。
唐砚书居然没有推开她。
君小小问长泠：“泠宝，你就这样妥协了？不再反抗一下？”
长泠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他吃服软这一套。”
“……”君小小：“好家伙，刚刚你深情款款的，都是装的呀？”
长泠没有再回它。
她不是不想反抗了，只是她想要为祩寻赎清罪孽，免得他一错再错，或许在下一次轮回，他能少受些苦难。
长泠现在到底是一具凡人躯体，这两天滴水未进，又被困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那小身板没抗住，发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