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宁当鸡头，不做凤尾！
和登峰造极的色彩艺术相对应的，老张的电影剧本向来都是很空洞的。
早期的几部电影大多还有专门的编剧团队负责操刀，所以故事相对还算厚实，到了后面开始自己一把抓之后，稀烂程度就变得肉眼可见。
好几部片子，其故事核心内容其实往往就只有一句话而已，剩下都属于矫揉造作的注水填充。
《十面埋伏》就是如此，核心就只有那一句“三年不如三天”。
但是到目前为止的剪辑版本，这个核心线索都只是隐约可见，老张之所以反复修改剪辑，就是因为拿捏不到那个若隐若现的关键点。
而现在，杨睿的话直接让他醍醐灌顶！
提炼出了这个核心点，后续的修改思路就清晰多了，再也不需要盲人摸象一般瞎修改了。
所以不只是老张感谢杨睿，剪辑工作室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都对杨睿感恩戴德。
要不是他一语道破天机，大家指不定还要加班到什么时候呐！
收了工，兴致冲冲的张毅谋拉着杨睿就要请客吃饭，郑重感谢了他的“点拨之恩”。
杨睿那里敢接，连连推辞，“老张，你要这么见外就没意思了，我顶多也就占了个‘旁观者清’的便宜，真没出多少力。”
“行，那就不谈了，反正我心里有数。”老张痛快地干了一小杯花雕，“你是为春晚那节目来的吧？”
杨睿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老张咧嘴一笑，“这事也确实不能再拖了，这都十一月了，你要再不赶紧忙活起来，上面还以为伱不当回事呢！”
“我可是全拜托你了啊。”杨睿帮他倒了杯酒，“怎么说，有思路没？”
“这事能有多复杂？总共也就这么大点个舞台，我那些手段基本都施展不开，主要还是靠你们自个儿的本事。”张毅谋笑道：“我已经帮你请了个专业的武术指导来镇场子，我负责舞台视效方面的把控，保证这节目垮不了。”
嗯？
杨睿来了兴趣，“你请的武术指导是谁？”
“一位真正的武学高手。”张毅谋嘿嘿一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草！
这老东西，故意恶心人啊。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有着落就行。
酒过三巡，张毅谋开始拉着杨睿大吐苦水。
吐槽的对象，就是那位曾经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张卫平。
“……杨睿啊，我是真羡慕你，你那公司上下几乎有求必应配合你的计划，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全都由你一言而决，想想都舒坦啊，哪像我……”
老张一边喝，一边连连叹气，“别看我现在风光，但实际情况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一方面是高处不胜寒，每一部作品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败了口碑，另一方面在公司里处处都被掣肘，根本没法随心所欲地施为。”
“那个张卫平，你今天也看到了，根本就是个屁都不懂的俗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电影什么是艺术，满脑子就是知道钱钱钱，俗不可耐！”
“早些年我说话他还能听得进去，我还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情，现在出了点成绩，他天天嚷嚷着自己有多厉害多牛逼，总觉得那些电影的成功都是他卖力营销的成绩，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的片子质量够硬，他能营销出个什么来？”
“这些年他开始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插手我的拍摄工作了……唉，悔不该当初和他签了这么长的合约期限啊，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
听着老张醉意朦胧的唠叨，杨睿忍不住暗暗撇嘴。
你现在倒是骂得痛快，后面还不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你都看看自己后来拍了些啥？
只一部半湖绿，就把你一辈子积攒的名声全败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