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还是表达
天渐渐亮了，韩鳕起来，街道上有汽车声音，她去卫生间洗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忍不住又哭出来。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就是爱哭啼。
当张扬到片场时，韩鳕的心态有一些变化，平时都抬着头，现在温顺许多，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张扬经常遇到，上学时的班干部，眼睛里只有老师，没有同学。
周梅和王一博合影后，工作人员抬着背景板走过来，摄影机给背景板镜头。
“咔！”
“oK！”
张扬鼓掌：“这遍拍的不错。”
他笑着对韩鳕说：“你这个人的身份和王一博有差别，你的起点底，他的起点高，随着事物变化，你们的身份也开始变化。”
韩鳕点点头：“知道了……”
以后拍两个人再见面时，镜头正反打，体现两个人身份变化。
镜头继续跟随王一博脚步，当他来到化妆间，服装师正在缝制衣服，王一博要把身上的西装脱掉，换上一身民工服，这点来自于《大路》这部电影。
化妆间的门打开，王一博起身，电影公司老板入画，两个人握手，制片人手中拿着报纸。
他们交谈几句，镜头跟随老板他们，再移回来，一直横移到镜子上，通过镜子倒影出王一博面貌。
房间中几乎没有亮的物件，镜子用来表现空间，这个镜子就是强调重点，裁缝，王一博，还有镜子中的王一博，呈现出极其丰富的层次感。
裁缝起身，镜头跟随裁缝，当镜头再横移回来时，王一博已经把服装换上。
“咔！”
“这块利用墙壁剪辑。”
“咱们再拍几遍。”
张扬的电影空间，颜色，还有镜头语言同样重要，他所认为一部电影依赖演员，那么导演就不是一个优秀导演。
他对演员并不依赖。
张扬告诉秦浩：“伱的内心还是没有完全表达出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你从开场到现在，整体就是得意，当镜头再移回来，你突然发不出声音，这时你要呈现出慌张。”
“发不出声音原因，就是你是默片电影演员，《马路天使》大获成功，对你的事业有冲击。”
“当你在化妆室一切都表达完，能发出声音时，镜头切换到报纸上，给报纸特写。”
“是！”秦浩说：“我知道了，导演。”
秦浩对待其他人内心狂傲，他知道张扬的厉害，能跟着他拍电影，可以学到很多。
随后拍摄几遍，这场戏才拍完，张扬想到数字摄影机，现在好莱坞很多使用数字摄影机的，他下部电影就该用数字摄影机。
……
王一博化妆，喝水，镜子中他的样貌神采奕奕，当杯子放在桌子上。
“咚！”有了声音。
这部电影拍了五分之一，终于有了声音。
筷子，碗，梳子都是有声音的，屋子外面传来沿街叫卖声，还有片场人们交谈声。
唯独王一博发不出声音。
他陷入焦虑，紧张，惶恐之中。
“咔！”
张扬大喊一声：“浩子！你过来！”
“导演。”
“你转头时，镜头给到镜子，你的瞳孔要放大，瞪大眼睛，这是恐惧表现。”
“你是属于默片时代的，有声电影的到来，对你进行冲击，当大师发不出声音，也就不是大师。”
“你无所适从，陷入恐慌之中。”
“导演，我懂了。”
再次开拍，王一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他对着镜子大喊大叫，怎么喊都是无声，他慌张站起来，椅子倒下，这时电话响起来。
整个画面倾斜，体现出王一博对现实失控。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他无能为力。
王一博跑到镜子前，他大声的呐喊，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他想要逃离，逃离这个有声世界，化妆间房门打开。
镜头跟随王一博的脚步，打开片场大门，传来女人说话声音。
门关上，镜头切换。
“oK！”
“oK！”
宁昊和张猛忍不住鼓掌。
“啪啪啪！！”
“这段拍摄非常棒！”
张扬笑着说：“这就是无声到有声的切换。”
众人休息一会，他们又拍了几遍，电影开拍十几天，拍了大约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