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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暥觉得他就像古代干涉自由恋爱的恶家长。

    “公主, 终身大事不能一时冲动。”

    嘉宁挽着他的手臂,抬头坚定望着他, “我没冲动, 围猎那天, 他冒充阿季的亲卫,我就看到他了, 没有人比他更有英雄气概!”

    什么?那个时候?妹妹你当时不是嫌他臭不要脸盯着你看吗?

    “后来的野猎里, 只有他猎到了狼。”

    只有他?不是吧,小魏瑄也猎到了,只不过做成了料理被他吃到肚子里了。魏西陵就更不用说了,他那不叫打猎, 他是搞屠宰来的……这方圆百里的狼都要被他杀成濒危物种了。

    嘉宁公主揽着他的手,目光楚楚道, “萧将军, 我不想再回那座沉闷的都城了, 我想去草原, 你成全我好不好?”

    萧暥现在后悔以前没看过一篇情感鸡汤文,这会儿他该怎么劝啊?

    他试图和她讲道理, 蛮人都是游牧部落,原始落后茹毛饮血,生活习惯也不好, 一年都不定洗一次澡,满头脏辫子,说不定还有胡臭……嘉宁你受得了吗?

    他这话还没出口, 就感到侧旁有一道刺骨的目光射来。萧暥眼皮跳了跳,眼梢暗暗一挑,就见阿迦罗正沉眉看着他。

    他这一身朝云霞蔚般的红袍被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尽收眼底,将那瞳孔都映成了赤红色,充满了危险意味。

    这眼底的醋意都要溢出来了,萧暥嘶了口凉气,赶紧退了步。

    嘉宁公主也察觉到了,矜持地松开萧暥的手,道,“皇兄说,我嫁给阿迦罗,就可以保北狄和中原几十年的太平,消弭战火,休止兵戈。”

    不,阿迦罗照样会来攻打中原。

    萧暥知道这事儿说不清楚,再说下去,不知道阿迦罗会脑补什么剧情。

    于是他冷着脸,不容置喙:“我说过不许,就是不许。”

    然后一偏头,对身后几个亲卫锐士道:“护送公主回帐。”

    “我不回去!”嘉宁的手按在剑上,剑微微出鞘。

    萧暥头都大了,嘉宁公主以往对原主也是这样吗?

    嘉宁公主眼中含着失望,倔强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走到阿迦罗面前,大大方方地说:“世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就现在,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这剧情转换得太快,阿迦罗刚才还在脑补他们是不是在互诉衷肠,现在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看向萧暥。

    嘉宁公主以为他是忌惮萧暥的威权,便道,“萧将军同意了。”

    阿迦罗于是站起身,彬彬有礼地对公主道,“遵命。”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萧暥招了招手,一名亲卫上前,“主公。”

    “去,盯着他们。”

    他现在对阿迦罗一点把握都没有,这货在书中是直得天地可鉴,他还喜欢嘉宁公主。

    萧暥心里很不厚道地想……阿迦罗该不会是个男女不计,通吃的主?

    鉴于阿迦罗有暴力前科,为了嘉宁的安全,还是让几个虎贲锐士暗中跟着稳妥。

    *** ***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萧暥差点忘了他这是来拉投资的。要不他穿成这样想招谁惹谁?

    不过放眼望去,这晚宴上那么多人,谁比较有钱?

    云越不在,连身边的几个锐士都被他打发去跟踪阿迦罗了,他也没人咨询。那么就简单粗暴地看衣冠罢。

    看看哪个穿得跟财神爷似的,就一准他了。

    萧暥的目力极好,立刻锁定了第一个目标。

    这大哥……封地里有矿吧?

    这哪里是一颗包在华丽锦缎里的土豆?这简直就是一锭行走的黄金啊!

    萧暥眼睛一弯,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风度翩翩地踱了过去。

    于是,在晋王那里讨了个没趣后,康远候受伤的心灵,在萧将军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治愈。

    康远候表示,流言误人啊!

    这位人人如避蛇蝎的权臣,容貌俊雅,温润如玉,说话柔和轻缓,一双眼睛更是清韵流转,不可方物。

    传闻中的煞气腾腾呢?杀伐狠辣呢?

    土豆侯爷看得出了神,只觉得斯人如美酒,不饮自醉,终于迷迷瞪瞪地问到了重点:“将军需要多少钱?”

    萧暥也不客气,莞尔道,“侯爷能给多少?”

    康远候不知道是谦虚还是逼窘,腼腆道,“我封地收入微薄,那……八百金够不够……”

    萧暥心一摔,不是看起来很有钱吗?他还指望怎么也套个一千金……

    康远候弱弱补充,“我是说……每月……”

    what!萧暥差点蹦单词,够了够了!兄弟你太实诚了!

    敢情这不是一次性投资,是个长期饭票噢!

    每月八百金噢,包养整个将军府都够了!

    侯爷你放心,我胃口很小的,保证不吃穷你。

    就听康远候犹犹豫豫又道,“钱不多,将军别嫌弃,我封地里多有铜铁矿山,若将军需要可以派人开采……”

    卧槽,真有矿!

    如果可以萧暥真想握住康远候可爱的小短手一通猛摇啊!

    “不嫌弃,不嫌弃。”他心里乐开了花。铜铁矿,兵工厂有着落了!

    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他已经拉了一笔丰厚的资金。并顺利将康远候忽悠成了他的铁粉。

    此时月照中天,酒宴正酣,他一身如花似锦的衣袍,春风拂面,言笑晏晏,几轮酒下来,他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

    人真是很奇怪,他以前的名声是差吧,绞灭郑国舅兵变,京城血流成河,杀伐狠辣传遍九州,但现在,这些人围着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暗慕,好像越是危险的人物,越是能吸引他们靠近,尤其是这几天下来,他们发现萧暥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甚至以往对他一边倒的骂声,现在明显分化成了两个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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