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小路被乱步强横的逻辑给弄得半懵，好一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那织田先生呢？”
“那就多加一个人。”
乱步从善如流，毫不介意。
“……”已经因为乱步的胡搅蛮缠而开始头疼的绫小路开始发话，说道，“说完之后，我再做决定。”
乱步就把自己遇到森鸥外的事情和绫小路说了一遍。
发现，其实这些事说给别人听的话，也许就是得到的安慰居多，或者让乱步看开一点，又或者给的主意不一定有用。但是若是说给绫小路听，每次都能给自己弄出准确可行的方案来。
见绫小路开始跟着自己的话思考时，乱步突然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可以帮他摘星星的人，那这个人只能是绫小路了。
“要什么样的结果？只要对方认认真真地给写文就好了吗？”绫小路慢条斯理地问道。
“那最好就是能让也让其他人写，我不想到他那里的话，就成了独苗苗，就没有人继续写下去了。”乱步决定要深挖森鸥外的人脉。这个既然要打算杀了现任首领上位的话，那他黑手党里面一定有很多的人才储备。
“那我有两个方案。”绫小路声音清晰有力，“一个是物理控制，一个是心理控制，想要哪种？”
中原中也觉得每个字拆开来都懂，但是连在一起就让他脑袋里面全都是问号。所以，这个物理控制，难道是要森鸥外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屋里面，让他写到自己满意为止，才能出去吗？而这个心理控制则是洗脑吗？
中原中也觉得对比起绫小路清隆，自己待人处事的道行还是浅了一点。
乱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哪个比较简单？”
“做法其实大同小异。”绫小路清隆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乱步开始有兴致了，“那你两个都说说看吧。”
绫小路说道：“简单的就是一个如何让不想做某件事的人开始做事情的问题。”
中原中也被绫小路上课的腔调所吸引，感觉好像是和自己想象中的方法不太一样，于是也跟着坐在旁边认真听起来。
“因为这问题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奖惩制度，所以我们先讨论心理控制吧。中世纪意大利政治思想家尼克罗·马基雅维利曾经说过人主要受两种因素驱动，即爱与恐惧。”
“很明显，要让那位妹……”
绫小路对乱步称呼森鸥外的用词不太习惯，继而看向中原中也求援。中原中也立刻补充道：“医生，是医生。”
绫小路继续说道：“想要让那名医生听你的话开始写作，那么是无法一开始就让对写作产生爱的。现在已经是社人士，想要培养一个新的兴趣，除非是有闲有钱，无忧无虑，否则只能用恐惧来支配了。”
“让他害怕写作，那不是本末倒置了？”中原中也碍事的礼帽摘了下来。“而且要怎么才让他害怕啊？”感觉比起爱上写作，怕写作才更难。
“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想着恐惧，那就太抽象了。用惩罚或者折磨机制就可以让对方产生不得不写下去的动力。事实上，关于人类行为学上的科学实验里面就曾经指出过人本质是想要避免可能会出现的惩罚和威胁的。”
绫小路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写起来，依靠建立起来的系统的惩戒理念，再加上苏格拉底也曾经说过，人有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本质，那么，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也被拉下水，不说病毒传染式增长，但是周围的人一定都会被影响，不知不觉地开始形成传统/潜规则，便会为你的创作帝国开始做苦力。”
“这是心理控制。”
绫小路顿了顿，又说道。
“至于物理控制，那就更简单了，不需要那种心理控制，直接建立写在明面上的惩罚规则就好了。不想要创作，是因为给了对方选择说不的自由，那么就把这个不的权利收走就好了。”
中原中也被绫小路的话弄得不明觉厉，但是细想下来，还是觉得没有说到最关键的解决方法。
心理控制首先要建立在已经有一个人在写的基础上，对方还是那种想要看别人受苦的性格才行，夏目漱石是心甘情愿开始写的，应该不觉得写作苦，那就是要森鸥外周围的人已经觉得写作很痛苦吗？
物理控制的话，那就是更匪夷所思了。
森鸥外都是社人士了，又不是学校老师要求学生一定要完作业的年纪；也不是有什么必要的考试机制一定要让森鸥外必须拿笔开始写。难道还是要设立法律——每个人年后都必须要写一篇文章？这太天马行空，异想天开了吧？
反正听下来之后，中原中也的表情就是懵。
乱步歪了歪头，盯着绫小路的脸说道：“要我去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想要一切顺心，容易的也是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绫小路带着理所当然应该这样操作的表情，说道，“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制定完规则之后，就把事情扔给别人做就好了。”
“好像有点道理。”
妹妹头大叔可以不听老师的话，但是他没办法不听上级领导的话。到时候乱步要走东，就不能往西。
“那我一个人进港口黑手党很没意思啊。”
乱步转头看向中原说道：“我去的话，也跟着来吧。”
“……”
不要用一我想去上厕所，陪我一起去的口吻说那种不可能完的事情。这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还是你们说想当就可以当的吗？
中原中也觉得在这个房间里面，和们两个空想者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