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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窃枪-支还可说是铤而走险牟利,枪袭武装部和军方又是为什么?真就纯粹是为了挑衅政府?但是这事为什么没有被报道?

    江蘅现在满腹得不到解答的疑惑,法治社会里也曾出现数起震惊全国的杀警犯罪重案,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挑衅公安机关、发泄对行政和司法机关的不满,通常恨不得广而告之、最好轰动全国。

    所以没道理出了武装靶场保卫科重案后却找不到一丁半点的报道,除非策划枪袭事件的主谋的目的不是挑衅,而是……威胁?

    不管是挑衅还是威胁,幕后主谋的胆量都非同寻常。

    江蘅的舌头压着上颚,抬起左脚、脚尖踩住木柜,‘咔擦’声响,外表陈旧、内里腐烂的木柜稍一用力就能踩烂。

    他收回脚,打量着木柜。

    木柜柜脚贴墙伫立,在打斗中被推翻当成挡子-弹的盾牌,柜子头顶恰好杵住另一面墙,与墙角形成仅容一人藏身的三角空地。

    三角空地墙根处有一个老鼠洞,一块灰黑色破布自老鼠洞里蜿蜒至地面,如不是江蘅眼睛利,他恐怕也发现不了这破布。

    老鼠筑巢不会把人类生产出来遮寒避体的破布叼回老鼠洞,很显然有人在洞里藏了东西。

    江蘅踢开木柜,用枪托凿开老鼠洞,拽住破布慢慢将藏在洞里的东西拖出来,‘啪嗒’一声,一块充满时代感的黑色录像带掉出来。

    录像带?

    江蘅刚捡起录像带,后脑勺就被一黑黝黝的枪-口:“别动呀。别害怕――你把你手里的录像带给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你不是11点那场的吗?”

    来人一听就知道他被认出来了,不过他反正也没认为自己能瞒过江蘅,他说:“我怕有人提前一步抢走我的东西,你看,幸好我提前一步,不然东西就丢了。”

    江蘅翻过录像带看了看,极度做作的说:“没署名字呀!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楼吉:“行行好,别学我说话,你的腔调太恶心了。”

    能恶心到敌人就是胜利。江蘅如是想着,手里仍翻来覆去把玩录像带,没把后脑勺那把枪当回事、更无视楼吉要录像带的要求,以闲话家常的姿态说:“你是哪方的人?”

    楼吉不回答。

    江蘅:“好吧,我换个问题,录像带里有什么?”他一边说一边快速串联出所有的线索,从703黑枪重案开始,条缕分析的剖开每条线索、每个碎片化的信息,在浩瀚的信息海洋里捕捉至关重要的、剔除无用的信息,再一一串成完整的线索。

    “或者说,录像带里有什么是你必须要销毁的东西?是当年703黑枪重案主犯人员的相关线索,还是胆大妄为枪袭武装部保卫科的证据?”顿了顿,江蘅拍着录像带说:“应该是前者,与黑枪重案相关。失窃的枪-支已经销毁,证物没了,那就剩下最直接的证据――枪-支失窃当日武装部所有被删除的监控录像。”

    “你们这么在意16年前的悬案,步步紧逼,有条不紊地销毁所有相关证据,只能说明一点,策划盗窃三百支枪-械的幕后主谋的身份不能曝光。曝光所带来的后果,你们都承担不起。”

    “从金三角远行而来的你们所效忠的那一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策划703黑枪重案的幕后主谋是什么关系?”江蘅手一停,录像带牢牢握在掌心:“所以接下来是你亲自告诉我,还是我继续猜测下去?嗯?”

    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李瓒找个地方停了车,顶着烈日在人行道寻找罗正浩。

    罗正浩是莲塘县人,出狱后回到已并入粤江市的塘山新区租房住,找了辆电三轮做成移动街边摊营生。

    绿灯亮了,两边汽车停下,行人过了马路,李瓒随人潮前进,远远能看见前面的学校,学校外面那条人行道整齐停摆着十几辆电三轮街边摊。

    李瓒停在报亭旁边一辆炒面电三轮街边摊前,坐在车头的精瘦的中年人跳下来问:“吃什么?面、粉、饭都有,价格在牌子上写了,上面还有其他配料,价目清晰。”

    中年人下意识挺直腰杆但眼睛却时常向下瞥,不太敢直视他人的眼睛,说话和行动间还有些像是监狱里养出来的惯性动作。他的手肘有点儿歪,像断过没正规正骨、骨头长歪了,手背青筋暴出,拿铲子时倒是看得出力气,眼角处有一块伤疤,险些擦进了眼睛,能想象得出这伤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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