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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爷被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县太爷要彻查此事。

    一场大火之后,现场满目狼藉,唯一保留下来的,只有蒋爷脑子里的那颗铁珠……

    黑风寨认定蒋爷的死与他们无关,对此事默不作声。

    吴魏手握双方的生死状,所谓生死有命,概不负责。

    所以他对此事更是只字不提。

    蒋爷带去的六个手下,连同四名轿夫无一生还,可谓死无对证。

    至于李青,当时是以小叫花子的身份出现的。

    除了土拨鼠和全部阵亡的蒋爷一方,没人认识他。

    土拨鼠是黑风寨的人,对此事当然避而不谈。

    蒋爷的死,成了大街小巷的热门话题。

    近日来,新城县内最高兴的应该是叫花子。

    他们这两天要到的饭是以往数倍不止。

    李家铁铺在正常营业。

    李青正在打铁。

    街坊阿三凑过来,说道:“李青兄弟,今天还干活?不去酒馆热闹一下?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得放假三天啊!”

    李青淡然一下,摇了摇头:“不干活没饭吃啊,哪有闲钱喝酒。”

    “我老婆的表舅是本县令史,听他说,蒋爷的颅内有一颗铁珠,那铁珠精致小巧,非专业铁匠很难制得,兄弟,你能否制得出?”阿三问道。

    李青“啊”了一声,搪塞道:“阿三哥,你也说了,非专业铁匠很难制得,我可没那个本事。”

    阿三半信半疑地笑了笑,离开了。

    李青打铁的时候,时不时抬眼扫一下街上的情况。

    吴老二他娘正在和两个半大老婆子坐在墙根下窃窃私语。

    她们表情丰富,聊得十分投入。

    言谈之间,不知道又有谁已身败名裂。

    海棠给李青端来一碗热水,放在案板上。

    “青哥,喝够口水,休息一下。”

    李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吴老二他娘的话音已传来——

    “呦,多俊的姑娘,李青,你小子真有福嘞!姑娘,哪得人啊?”

    海棠没说什么,转身奔后院去了。

    “呦,这闺女是不是见不得人啊?没说句话就跑了!”

    蒋爷已死,海棠再也不用避嫌,可以大大方方的视人。

    面对吴老二他娘这种气人有,笑人无,又爱打听事的老婆子,李青干脆一股脑儿地告诉她,免得她一知半解,造谣生事。

    “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媳妇,小王庄姨丈的外甥闺女,因家中无人,昨天姨娘把她送了过来。”

    “啧啧啧,这么俊的媳妇,配一个打铁的,可惜了!”吴老二他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扭头又跟身旁的老婆子们低语起来。

    李青朝吴老二他娘做了个鬼脸,继续干活。

    少时。

    一班衙役出现在李青面前。

    李青莫名道:“几位官爷……要打铁?”

    “你可制得了这种铁球?”

    衙役亮出一颗铁珠,问道。

    李青虽惊,却面不改色,接过铁珠,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番,撇着嘴,摇头说道:“这么精巧的做工,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拿不下来,二位官爷找我,真是抬举我了!”

    “做不了就说做不了,哪那么多废话,白耽误工夫。”

    衙役抢回铁珠,扭头去了。

    街对面的杂货铺里也有衙役进进出出。

    一个卖柴的老者担着柴担子,佝偻着腰,叹道:“进个小小的县城都这么费劲,要是到了郡城……唉!”

    进出城门必须安检。

    可见县太爷对此事十分重视。

    这时,一个衙役抓住吴老二他娘的拐棍,厉声质问:“你们三个老婆子在这坐半天了,实属可疑,哪里人?报上名来。”

    吴老二他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年纪一大把,嗓门儿比衙役还高——

    “老娘在这里坐了几十年了,你们县太爷卡巴裆里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你倒问我是哪里人?回家问你老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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