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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仪摸了一把顾深的头发,“要不是我年前拉他去国外,他头上还光秃秃的呢。”

    “你说这个做什么!”顾深不好意思地说。

    “他最疼眠眠了,你别怪他啊。”施仪还在说。

    殷漠殊笑了一声,他说:“我也想去那个庙里祈福,请大师看看,说不定能改改我的命。”

    他这样说,就连顾深都拒绝不了了。

    他觉得命是很难改的,但,或许呢?

    人都这样说了,他要是连这机会都不给,也太不近人情了。

    正好他们每年过年时有去庙里祈福的习惯,今年就把殷漠殊和顾锦眠带上了。

    听了之后,顾锦眠:“……”

    某个场面历历在目。

    曾经也有一位德高望重,一小时20万的大师,躲在树后偷偷看殷漠殊。

    两人跟在爸妈后面,还听到顾深在小声嘀咕,“大过年的,不知道不会冒犯到大师。”

    顾锦眠:“……”

    顾深非常小心地带着他们去见大师,生怕惹了大师不开心,他先进去跟大师提前说说。

    “有个短命鬼,想请您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救。”

    “你怎么知道是短命鬼?要真是短命鬼我们也没办法啊,又不是神仙。”

    顾深想到小儿子对殷漠殊的爱,想到殷漠殊根本挑不出错的态度,硬着头皮说:“就请您给看看吧,万一呢。”

    顾深有钱,每年不知道捐多少钱,就算在庙里清修过,大师面对他态度也强硬不起来。

    于是不情不愿地跟着顾深来见人了。

    见到了顾锦眠和殷漠殊。

    “……”

    两方对视,皆是沉默。

    嗯,其实,顾锦眠想,当时那些豪门公子哥和大导演们给他推荐的大师,和爸爸带他们见的大师是一个人,也很正常。

    毕竟都不差钱,都找最好最有名声的大师。

    顾深跑到殷漠殊身边,叹了口气,“大师,您看,就是他,短命。”

    大师双唇发颤,“短、短命?我从来没见过气运这么旺的人!”

    顾深:“?”

    顾深:“您再看看,再看看。”

    看什么看,笑死,根本不敢多看。

    “天之骄子,福泽深厚,气运旺盛,旺妻旺家旺事业。”

    顾深:“……”

    大师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殷漠殊,鼓起勇气上前,“可以加个微信吗?”

    “……”

    回来时,顾深一脸怀疑人生。

    施仪笑得不行,“你不会以为眠眠从季南的坑里爬出来是因为你的潜心修行吧,是因为殷漠殊,他看到殷漠殊,喜欢上殷漠殊了!”

    顾深:“……”

    施仪收起脸上的笑,“我早就跟你说过,姜绪林心思不纯,你竟然信他的话。”

    “我没全信啊,涉及到眠眠,我不放心就去找大师求证了,一找找了好几个都是这么说的。谁知道,谁知道……”

    顾深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殷漠殊,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们结婚所有的花费我来出。”

    顾锦眠:“白叔叔说他出钱了。”

    “不行!必须我出!”

    “……”

    回来之后,顾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天天想见殷漠殊,见不到的时候他就拉着过年来走亲戚串门的人,请教婚礼应该怎么办,明着请教暗着炫耀。

    除夕还专门把殷漠殊叫来,拉到顾锦眠前面。

    “殷漠殊,你拉拉眠眠的手。”

    “殷漠殊,你再亲亲眠眠的脸。”

    “最后,你再跟我握握手。”

    “……”

    施仪都觉得他比cp粉还会,顾锦眠都被搞得脸红了。

    被拉完手亲完脸,顾锦眠又被他推到殷漠殊身上,“今晚一定要在一个被窝里睡,知道吗?”

    顾锦眠哭笑不得,这是把殷漠殊当福气包了吗。

    他和殷漠殊真的躺在一个被窝里跨年了。

    殷漠殊拒绝了春晚,这几天的活动一个没参加,专门在家好好过年。

    他没过过这样热闹的年。

    顾锦眠在被窝里夸奖他,“这件事你做的也太棒了。”

    他以为这种反对和排挤会让殷漠殊很不安,而殷漠殊主动去找爸爸了解问题,解决问题,全程好态度好脾气。

    殷漠殊摸着他的脑袋说:“我会努力学着处理家庭关系。”

    顾锦眠说,既然他不喜欢那个家,也融不进这个家,那他们就自己组建一个家。

    他要给他家,他怎么能不好好维护。

    顾锦眠想到他现实里那个在婚礼上哭泣的妹妹,不地道地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他亲亲殷漠殊的脸,说:“殷漠殊,我好喜欢你。”

    他说过好多次了,在一起时几乎每隔个两三天就要说一次,但是殷漠殊很少说。

    于是顾锦眠问他:“你喜欢我吗?”

    “爱。”

    顾锦眠愣了一下,他问的是喜欢吗,他脱口回答的是爱。

    顾锦眠:“怎么爱?”

    一下却是把殷漠殊问愣了。

    难得见到这样的殷漠殊,顾锦眠眨了眨眼,一副教导者的口吻:“深深地爱,用力地爱。”

    过了两秒殷漠殊才反应过来顾锦眠的意思,然后顾锦眠就被深深地用力地爱了,深到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殷漠殊仿佛没有听到顾锦眠的求饶声,他擦掉顾锦眠眼尾的眼泪,声音低哑且滚烫,“我记得你床底下还有一箱东西,要不要试试?”

    “……”

    以后再嘴贱就自杀!

    两人以一种高昂的情绪迎来了新的一年。

    调戏不成反被太阳的顾锦眠,彻底老实了,用气音跟殷漠殊说:“新年快乐,从今年往后,你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八爪鱼一样趴在殷漠殊身上,谁也扒拉不下来。

    新的一年,顾家最大的事就是顾锦眠和殷漠殊的婚礼。

    顾家主家几十年没有这种喜事了,从上到下都兴奋得不行。

    白家想要帮忙都插不上手,他们发现,原来家里只深耕于一个行业真的不行,还得是顾家这样横跨多个行业。

    小到婚礼上的鲜花,甜点,餐具,大到礼服,珠宝和酒店,顾氏集团完全可以内部解决。

    白家人只能失落地回来做一些“后勤”性质的保障工作,比如他们打探到此时最积极忙活的顾深,其实之前强硬地反对过这门婚事,是因为听到姜绪林和什么大师说殷漠殊短命。

    这简直是在白奇瑞和贺芷这对夫妻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上蹦迪。

    某天家里最闲的顾锦眠咬着苹果,同时在财经,娱乐圈和法制新闻上看到了姜绪林的名字。

    他在国外投资参演的一部电影,涉及洗钱,这部电影的主创人员都被带去调查了。

    顾锦眠脑补了一出三哥幡然醒悟,为爱跟他和白家决裂的戏码。

    猛地摇了摇头,他果然是太闲了。

    准备一次婚礼就知道真的比想象中繁琐,但这些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这其中最为关键复杂的是宾客。

    顾家是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要结婚了,白家是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了,这场婚礼的意义不言而喻。

    谁都想来,那么,请谁来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这一项任务交给了顾席钧,如果有意见或想法可以来跟他说。

    某天,顾锦眠听到殷漠殊跟顾席钧说:“大哥,给季南发个请帖吧,这请帖我自己写。”

    某天,顾锦眠听到白奇瑞跟顾席钧说:“席钧,给殷家多发几个请帖吧。”

    贺芷补充:“尤其是袁曼丽。”

    顾锦眠:“……”

    作者有话要说:顾锦眠:你们把我的婚礼当成什么了(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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