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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方自从知道李熠的心意之后,在李熠面前一直都很克制,生怕稍有逾距便会让李熠越陷越深,怎么可能故意在李熠面前表露出对他的爱护之情。

    霍言声猜不透李熠的心思,又问道:“我看他们去的也是进城的方向,咱们反正顺路,为何不一起走?公子也好……多和他说说话。”

    这一路上,李熠几乎都没怎么说过闲聊的话,只有见到十方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了些。霍言声原以为李熠见到十方,会恨不得步步紧跟,没想到李熠竟这么沉得住气,

    竟眼睁睁将人“放”走了。

    “算了吧,过一个时辰咱们再启程。”李熠开口道。

    当初他既然答应了让十方来去随心,如今总不好故意赖在对方身边不走。

    昨日他沉不住气与十方见了一面,已经算是食言了。

    霍言声闻言忙应了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实际上,他们这一趟离开京城并未想过会与十方同路。至少在李熠决定走这一趟之前,他并不知道十方的打算,因为十方并未将自己的动向告诉任何人。

    后来他吩咐了穆听跟着十方,原是为了暗中保护,且确保没有旁人盯上十方,却没想到穆听传回来消息,说十方的去向正是李熠打算要走一趟的地方。

    这样的巧合说出去李熠自己都不信,若是让十方知道了,定然更不会相信。

    另一边。

    十方和时九牵着马慢悠悠朝城中的方向行去。

    他们此番出来是云游,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所以不需要赶路。更多是时候,十方都愿意牵着马走,而不是奔马疾驰,只有在距离较远的时候,他们怕太慢了赶不上投宿,才会选择骑马。

    “昨日那么大的雨,他身上这平安符都没有淋湿,可见保护的很好,应该是很在意的东西。”十方忍不住将那平安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时九见状忍不住开口道:“这个兄长打算留着吗?”

    “人家诚心求来的,割爱赠给了我,我总不好将他丢了。”十方取出荷包将平安符放在里头,又道:“说起平安符,我倒是想到了许久前的一件往事……”

    时九闻言好奇地看向十方,她很喜欢听十方讲从前的事情

    十方这人冷清惯了,只有讲起往事的时候,目光中才会流露出些许温情。

    而十方不想让时九觉得他自幼便无亲无故,以免时九心疼自己。所以便总讲一些幼时的事情给时九,让她知道自己在宫里虽不是帝后亲生,但得到过的亲情却半点都

    不少。

    “是和大宴的太子殿下有关系的吗?”时九问道。

    “嗯。”十方笑了笑,开口道:“五年前我离宫之后,他一直不肯原谅我,那几年陛下和皇后还有几位殿下,都会时常去清音寺看我,只有他一次都没去过。后来有一日,三殿下说想要个平安符,我便给他求了一个。”十方道。

    十方记得,李熠自幼占有欲便很强,若十方给了三皇子什么东西没给李熠,放在从前李熠肯定是要闹的。那会儿李熠正跟置气呢,可十方却还是依着从前的习惯,不愿怠慢了他,便也替李熠求了一个平安符,让人带了回去。

    没想到次日一早,十方便在清音寺门口见到了少年。

    那会儿寒冬腊月的,少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十方见到他时,他身上已经挂了一层霜。

    “他那个时候性子总是别别扭扭,小小年纪气性大得要命。”十方笑道。

    “现在呢?”时九开口问道:“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十方闻言一怔,开口道:“现在他长大了,我倒是不大能看懂他了。”

    时九渐渐发现,谈到过去十方面上总是带着笑意,但提起现在,他便总是会失神,不知是在想什么。仿佛同样一个人,过去和现在在他心里意味着的东西,截然不同。

    时九一直没太想明白,但十方不想说的部分,她便也不问。

    两人一路到了城外,便见城门紧闭,城门口还有士兵设了哨卡。

    十方拿了通关的文牒交给守城的士兵,士兵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了他,却不让他们进去。

    “这几日城中有要务,外来之人不可进城。”那士兵开口道。

    “可是我们有通关文牒啊。”时九开口道。

    那士兵看了时九一眼,开口道:“不管你有什么,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这几日外来之人不可进城,其他一概不知。”

    时九还想说什么,被十方拉住了。

    十方自幼与军中之

    人打交道也不少,知道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多说无益。

    “敢问这位军爷,城中的要务要到何时才能办完?”十方开口问道。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们若是进城有急事,等着便是。”那士兵开口道。

    十方四处看了看,见周围不止他与时九被拦下来,其他进城的人似乎也都被拦在了城门口。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对啊,突然封了城门,也没提前说一声。”

    众人对于进不了城一事都颇有异议,但城门口被拦下的人并不算太多,事情尚未到群情激愤的程度,所以在官兵面前他们这三五个人也不敢贸然闹事,只能嘟囔几句。

    城门外不远处有个茶寮,十方念及他们一时进不去城,便和时九去那茶寮要了壶茶,顺便要了一盘点心。

    “原以为有了通关文牒就可以畅通无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拦下来。”十方开口道。

    他进不去城倒也没太着急,那表情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的。

    时九不解道:“为什么前头那几个地方都可以顺利进去,到了此地就不行了?”

    “离京城越近的地方,地方官府越规矩,没有正当的理由封锁城门,这在大宴是不合律例的。”十方开口道:“所以离京城比较近的那些地方,没人敢这么做。”离得远了,这规矩也就变味儿了。

    “这也没多远,就显出差别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城里到底是什么要务,连人都不让进去了。”时九点了点头道

    “实在进不去,就在附近转转,或者改个道。反正咱们也不一定要往前走。”十方开口道:“也不知他们城中这要务什么时候能办完,一直等着不是办法。”

    十方话音刚落,茶寮的老板便给他们上了茶点。

    那老板日日在此处摆茶摊,见过的客人多,打听到的事情自然比常人多些。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朝十方二人道:“听说过

    些日子,城里要来一个大人物,我估计城中的要务多半与此事有关?”

    “什么大人物?”时九好奇问道。

    “说是京城来的。”那老板道。

    十方闻言下意识和时九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惊讶。

    “京城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这地方在大宴也算不上多重要,又没什么大事发生,大人物哪有那么闲啊!”时九故意说这话质疑那老板,想听他多说几句。

    果然那人闻言很是不服,忙反驳道:“怎么就不可能呢,我还听说来的是东宫的人,太子殿下派出来的。”

    十方一口茶刚喝进去,听到“太子”二字险些被呛到。

    “东宫的人?”时九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那茶摊老板道:“说是来考察政绩还是什么的……我也不懂这些,没大听明白,只知道来的人和东宫有关系。”

    十方和时九闻言又对视了一眼,都对这消息心存疑惑。

    这个地方在大宴来说,的确不算是重镇,既没有军机要塞安置在此,也没有关系到大宴命脉的产业在此,东宫就算要派人体察民情,也没必要来此处吧?

    “东宫派人来办差,那太子殿下会不会亲自来啊?”旁边新来的一桌客人闻言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那茶摊老板开口道:“太子殿下那是咱们大宴的一国储君,就算是体察民情,派个人来便是了,怎么可能辛辛苦苦亲自跑这一趟?”

    那人闻言一脸失望,开口道:“还以为能一睹殿下风采呢,如今看来是无望了。”

    “你要是想一睹太子殿下风采,得去京城。”旁边另一人道:“那年我去京城就见过太子殿下一面。”

    这人此话一出,周围几个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长什么样?是不是高大魁梧?”

    那说话之人眼珠子一转,毫不心虚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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