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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的灯光设计主色调为冷白, 男人进来后,怀里的人肌肤被衬得恍若霜雪,皙白脖颈干净透彻, 衣服没裹利索, 锁骨一下景色若隐若现, 偏生自己还不老实地胡乱动弹, 又是搂他脖子又是蹭下巴的。

    生怕他不依似的。

    晏千垂眸注视着不安分的人儿, “你是不想洗澡吗?”

    云月是醉了,又没完全醉, 好似听懂他的意思, 再瞎折腾的话,那就免去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步骤, 她刚刚喝了不少酒, 白天还在剧组滚过一圈,尽管是冬天,习惯每日清洗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不沾水就入睡。

    她低声说:“洗。”

    “一起。”

    “不、不要。”

    她顿时惊慌失措,试图从他怀里下来, 但男女力道悬殊,根本抵不过他的,不一会儿人就被抱到浴室。

    这里的门构造比家里的复杂, 陌生得云月落地后不知道怎么打开, 睁着朦胧双眸试图推搡。

    就算是她主动色一诱的,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强行将良家少女拐抱到浴室的晏千面色坦然地问:“要帮忙吗?”

    她用力点头:“嗯。”

    他于是抬手, 拨弄一下门柄。

    然后,门被反锁了。

    云月眨眼, 又眨眼, 然后抬起头, 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糊弄了。

    而趁喝醉欺负她的男人毫无愧怍之色,修长手指没入发间,揉了揉她的发,然后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哄道:“别怕,二哥又不会吃了你。”

    云月后背抵在墙壁上,凉意传来,她吸了吸鼻子,前方的男人似乎感知到这个细节,掌心覆着她的背,俯身低头,以一种电影镜头里法式常见的热吻回应她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

    事已至此无人去想这件事是怎么起的头,又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在这个朦胧浪漫的夜晚都显得无关紧要,人被最原始的感官所赋予的力量所占据包裹,苯基乙胺也好荷尔蒙也罢,都是无从思考的身外之物。

    云月的呼吸一点点地被剥夺,原本酡红的面颊随着衣落变得更加深邃,她过于紧张的情绪不易调控,情不自觉间眼眸溢出泪珠,掉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二哥……”她光脚踩在一地的衣服上,气温不低但忍不住抬起手臂环抱住自己,有些不安地说,“我还是有点害怕。”

    晏千搭在女孩腰际的指腹慢慢地收拢,低笑一声:“那我走?”

    她抿了抿唇,没说让他走,也没说让他留下来,她说害怕,是想要他用言语安抚下自己,虽然男人床前床后的话没什么参考性。

    就在她犹豫思考的时候,晏千一句话也没说,拧开门就出去了。

    浴室里里水流被打开,热腾腾的雾气环绕,温度比外面要高出一些,门开后,有清凉的冷意袭来,云月下意识侧头看去,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居然,真的走了吗?

    这就走了???

    她揉揉酸疼的脑袋,半醉半醒的状态下,都不太分得清现实,她现在整个人杵在这里,而走的男人刚才还意乱情迷地吻她到连一寸衣服都没落半分。

    愣神的片刻功夫,门再次打开,晏千这次过来的时候,手里多样东西,水雾太大,她没能第一时间看清,就被他单手强行抱起,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云月抱着他稳固自己的同时,问一句:“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晏千看着她那张带着些逼问的小脸:“不做措施吗?”

    她现在还年轻不说,而且正处于事业巅峰期,一旦中招的话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在没有得到女孩意见之前,自动做好措施是每个男人应有的基本素养。

    水汽弥漫,白雾缭绕,玻璃台上放着应景的桃红色的花束,单面窗户外是看不透漆黑的深夜,隐约窥见远处星点般的霓虹光亮,像是女孩胸边的朱砂红痣,洇出一点血来。

    云月像只放养的鱼,扑腾于温池之中,从刚开始的活泼乱跳,逐渐变得薄脆敏感,软嗓里溢出的每一声“二哥”都包裹着毒-药一般,声声令人沉迷。

    翌日。

    清晨一束日光轻轻洒洒落在柔软的天鹅绒床褥上,宽大的枕头上,女孩海藻般的头发披散,托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睡得太晚的后遗症,导致她的生物钟比往常晚些时候才敲醒。

    迷糊之中睁开眼睛,云月看到的是陌生的景象,没见过的天花板,还有周围的摆设。

    醉酒的后遗症此时深刻地体现出来,连昨晚发生什么这些事情都要努力回想才能想起一点,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试着下床,然后双脚刚落在棉拖上,就因为没支撑得住差点跌坐在地。

    云月懵得原地杵了很久。

    头好疼……

    腰酸背痛……

    零碎的记忆逐渐被她组装拼凑起来,是漆黑的深夜,热雾环绕的浴池,她被人从刚开始地温柔细致的洗漱变成一条待宰的鱼,躺于浴池底,被雾气蒙住的双眼依稀辨认出上方男人熟悉的身影……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鱼线条以及肌理分明腹部,压来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闭上眼睛,记忆涌现,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再次环绕整个心间,连呼吸都不知道怎样才最舒缓,云月摁了摁眉心。

    借酒壮胆,但她也太……

    她都说了些什么话?

    那就不止接吻啊。

    难道二哥不想吗?

    云月只觉自己应该戴个面罩把自己给盖住,不然真的没脸去见他了,没有她想象中关上等后忐忑又不安的夫妻生活,取而代之的是让她日后回忆起来都觉得羞耻不安的一幕幕。

    初次就浴室。

    日后还得了。

    云月强打起精神来要去洗手间洗漱,妄图在晏千来之前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外面吹吹凉风让自己的榆木脑袋清醒清醒。

    她一边走一边呢喃,“没脸见人了。”

    洗手间的门被拉开,她双眸一抬,便见再熟悉不过的男人薄唇间咬着一只牙刷,神色坦然地同她对视。

    几秒的社死。

    晏千取出牙刷,问得随和:“醒了?”

    愣了几秒,她摇头:“……没。”

    说罢便要逃离这尴尬现场,奈何这里的门从昨晚开始就和她作对,几秒的时间都没能打开,而身后的男人则搂着她的腰身,揽到盥洗台,“不洗漱吗,舟舟?”

    她僵直站着,双手无措。

    晏千挤了牙膏,和牙刷一起递到她唇边,低声一笑:“还是说不仅是洗澡,这事也要二哥帮你?”

    “……”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月瞠目,立刻接过牙刷,往嘴里一塞。

    盥洗台的镜面很大,足够两个人洗漱,她刷牙的功夫,男人便在旁边望着,今天天气好,她的每根头发丝都无比可爱。

    洗漱过后,云月的理智才恢复回来,指尖不安地理着头发,视线时不时落在男人身上,在他回看过来时,小脸忍不住透红,又默默避开目光的沉淀。

    晏千问:“不舒服吗?”

    她咬唇,“不是……”

    只是有点不自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好。

    确实是喝醉酒昏头才做那样的事儿,不然给她十个胆子也只敢把色-诱两个字放脑子里想想而已,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将,想和他抛弃世间所有,共度沉沦。

    他是她醉酒时的放纵,清醒后的不安,是心乱的起点。

    “真没事?”晏千眼底浮出情绪,“还疼吗?能走路吗?”

    云月一下子就被问得更加无措起来,能问疼不疼的地儿好像很轻而易举就能想到,而她昨天更是用细长指尖掐着他的腰腹一边推搡一边喊疼。

    导致人时退时进,刚开始闹得不太愉快,后续才逐渐转好,但她实在脆弱,禁不住折腾,忍耐力和体力都差,最后连路都走不好,还是被他抱着脱离浴池。

    良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晏千作势去拉她,“我看一下。”

    “!!!”她顿时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不行,我没事,我好得很,别说走路,没准我现在还能跳个舞。”

    他神色复杂玩味,似乎想说,噢,那你跳吧。

    但又不忍心拆穿她的谎话,迫使她为难,只让她收拾收拾,准备去用早餐。

    自助式早餐厅,他们过去后,作为老板的吴圳就乐颠颠地迎面而来,身经百战的小眼神随意一打量就猜得到大概,招呼他们坐下,又建议说这边的哪些菜点是时令新鲜,口味极佳,闭眼拿就是。

    见云月安静坐着,吴圳一边带晏千去取餐,一边跟在后头吆喝:“二哥二哥。”

    追到人后,他挤眉弄眼:“你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晏千没做任何的理睬,手里的空盘子往他头上一扣,“别问。”

    他力道不小,吴圳怕盘子跌落,下意识抬手去接,同时另一只手捂着升生疼的脑门,失落的同时又有些理解。

    圈子里的男性们热衷于同所谓的好哥们好兄弟描述床笫之事,并且可以肆无忌惮洋洋得意地说出来,尤其是那些搞过多少雏鸟的,个个都当成荣幸的事儿,对女孩子毫无保密可言。

    吴圳以前也爱说,现在可能身经百战了,就不怎么爱提,他家二哥则半点都没有要提的想法,甚至呈现出厌恶别人打听的状态。

    为保小命,他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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