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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楚辞的话, 陈子方坐了起来。

    他揉了一把自己的脸, 使自己看起来能不那么狼狈。这些话他也没对什么人说过, 现在说出来了,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楚兄, 谢谢你。”

    “谢什么?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 但可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陈兄, 你可不能被他辖制住, 若他一意孤行要冤枉你,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是!”江淮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当时因为突然有问题要请教, 便晚了一步进来,结果里面的陈子方已经在说话了。他原本想避开, 但是只听了两三句就气得不行, 于是便站在外面听完了。

    陈子方有些窘迫, 但看江淮那种全心全意为了他的态度,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陈兄,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他不让你参加,那你就一定要参加!不止要参加, 还要表现得出众一些,让那些人气死!”江淮把刚刚憋着的一直没说的话一口气吐了出来。

    “哈哈, 江兄, 怎么突然变成阔之兄的语气了?”楚辞笑道。

    江淮一想,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挺像的,便说:“偶尔也要像张兄那般直言不讳一次, 心里才能爽快。”

    “是啊,若是他在这里,说不定这会已经出去捡石头要砸你那弟弟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陈子方整个人变得无比放松了,这些好友都不因为他是妾生子而轻视他,那旁人的话又有什么用,他一直为此事自苦,根本就没有意义。

    “这糕点吃起来,还是原来的味道,甜香可口。我原本以为,在府学的记忆都是灰暗不堪的,却原来也有快乐的时候。”

    “是啊,凡事都要朝好的方面去想。”

    ……

    次日,周夫子和那个黄夫子一起去开了会,回来后告诉楚辞三人,这次文会的规则。

    规则每年都会重新制定,今年的主题是“君子六艺”,是为礼乐射御书数。参加的三个人,一人选择两样参加。

    楚辞先说:“大家也知我自小家境贫寒,别说骑马射箭,就是见也不曾见过几次,这两样就有劳两位了,我是万万不能的。”

    对于楚辞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不行,大家都表示谅解。其实楚辞会骑马,他以前也跟着朋友去马场玩过,但是只限于小跑着溜达两圈,像他们一样在马上做各种动作是不行的,赶车更不行。

    陈子方道:“御我曾学过,这个我倒是能够参加,但是射嘛——”

    “射就我来,我太爷是军户出生,家里对于这方面一直看得挺重的,凡江家子弟,人人都要学。虽不敢说精通,但应也不会丢脸才是。”

    “好,那么陈兄选了御,江兄选了射,我就选个数吧。”他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数学方面应该是能略胜一筹的。

    “那么还剩下礼乐书三种。我是治礼记的,就当仁不让选了礼吧。”陈子方说道。

    “我三岁练习书法,各个大家的书法都有涉猎,我就选了书吧。”江淮连忙说道。

    楚辞沉默了,难道他能说自己不想选乐吗?其他两样他比起陈方二人来说都有所不如,看来他只能选乐了。

    “嘿嘿,楚兄,你也别太过忧虑,你看你的五禽戏打的多好,身姿又柔软,这几天肯定能把《大韶》和《大武》这两支舞练好的。”江淮笑道。

    “呵呵。”楚辞干笑了一声,他该庆幸六支祭祀舞传到现在只剩两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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