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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铁将奄奄一息的尖头拖了下去, 楚辞没有看他,他现在正看着桌上的这份口供沉思。

    这尖头只贴了三张纸,人就受不了了,纸刚被掀开, 他就痛哭流涕地将幕后之人招了出来。

    只是楚辞不明白, 那江大海为什么要这样做。诚然,若试题泄露, 他身为一府提学难辞其咎。可是,这江大海身为出题的人,难道就没有半点嫌疑,恐怕到时候第一个被查的就是他们吧?

    楚辞不知道那江大海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竟值得他用这种伤敌一千, 自损八百的手段来对付他。

    楚辞自问自己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一切只能归根于江大海身上了, 或许, 还有他背后之人。

    现在, 尖头的口供以及人证俱在, 只要将和他接头之人抓起来,就能治这江大海的罪了。

    ……

    府试结束后,考生们从校士馆里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按照规矩来说,府试最难,县试次之, 院试最末, 所以这场考完了之后, 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些许沮丧,只有小部分人面含喜色,看起来应该是胸有成竹的。

    校士馆内,各县分巡道将所有考卷一一整理好后,放入了箱子里,等仆役过来抬进判卷处,给提学司的大人们阅卷。

    这次提学司派了四人过来监考,其中江大海职位最高,所以当仁不让地做了主考官。他正老神在在地给大家安排任务,忽然有一队衙差闯了进来。

    这衙差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学”字,证明他们是提学司里的衙差。在座的大人哪一个不比他们厉害,见他们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当下便怒了,指着他们便说:“放肆,此乃考场重地,哪里是你们能进来的?还不速速退下!”

    放在往日,这群衙差早就哈着腰出去了。可是今天,他们却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江大海,脸上似乎有些嘲弄的神色。

    这些官员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们见领头的那个衙差上前一步,朝江大海拱了拱手。

    “江大海,请跟咱们兄弟走一趟吧。”

    江大海沉下脸来,说道:“我有任务在身,若是耽误了科举进程,你们担当得起吗?”

    领头的衙差笑了起来:“哈哈哈,江大人不必忧心此事,王大人正在过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断不会耽搁判卷的。”

    江大海心里暗叫不好,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八成手里还握着他什么证据!他没有再争辩,只说了句“容我将主考大印放回去”,便朝屋里走去。片刻后,又走了出来,趁着衙差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将手上握着的东西朝角落猛地一抛。

    他的动作被衣袖遮挡着,场中只有一人看见了。等江大海跟着这群人离开后,那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捡起东西,塞进了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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