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睡吧。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试图趁机抽回自己的手。
曲京山一秒惊醒，猛地直起身，仰头看上面的输液瓶：“打完了？”
“没。”祁涂也抬头看了下，才打了五分之二。
曲京山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了。
祁涂见他眼里血丝，忍不住点内疚：“接着睡吧，那张床上睡。”
曲京山不敢睡了，并且自责自己刚刚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睡吧。”他拿起手机刷微博，“等下我帮换药水。”
祁涂一共打三瓶，今天得躺了。
他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这样我没法睡。”
曲京山说：“可以的。”
祁涂说：“的不可以。”
“可以的。”曲京山滑动屏幕，低头浏览微博首页杂七杂八的动态，用平淡语气说，“睡吧，不再说了。再说就别怪我捅破窗户纸让难堪了。”
他顿了顿，又说：“忍很久了，自己多过分，多可笑，应该很清楚吧。”
祁涂被威胁了。
他确非常清楚，这几个月以，在两个人的相处中，自己的确非常多做得过分的地方，也很多可笑的举动。
作为经纪人说，挺失格的。这一点他必须深刻检讨。
“太欺负人了，”曲京山刷着微博，给这个明星点赞，给那个明星评论，他的声音格外冷静，“不捅破是给面子，但不代表我没感觉，不代表我不追究。我按照三年前说的那样，在努力做一个懂事的人。希望也懂事点。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应该一点默契的。”
他扭头看向对方：“觉得呢，祁总监？”
祁总监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很好。
曲京山弯起嘴角。祁总监确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行拉锯是一件很意的事情。
他享受现在的这关系，这氛围。
这样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耗得起。
曲京山低头继续看手机，他刷完微博又刷知乎。知乎上先前那个“如何评价祁涂这波公关水平”的问题又被顶了上。热门回答里答主梳理了这次事件的完整时间线，行了非常细致的分析。
总结：反向营销在太顶，谁看了不夸一句兔子yyds。但建议其他艺人的团队不，也不用。因为不是祁涂。
下面还非常多匿名回答，全都表达一个中心想，酸。
匿名答主纷纷叫唤着：“希望他是我偶像的经纪人啊。”
可惜祁涂已经主了。
当天下午宣茗的工作室发了一则招聘启事，招经纪人。而网上出现了她是被原经纪人窦兰月所害的消息。一时间大家都跑谴责窦兰月了，宣茗的粉丝抽奖庆祝垃圾经纪人被，也四处哭诉宣茗先前的乱摊子都是窦兰月害的。
傍晚祁涂醒了，看宣茗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对方告知他，工作室发的招聘是给网友看的。她还是希望由他介绍靠谱的经纪人。
祁涂在没办法拒绝她，只能答应帮她留意。
隔天雪停了，曲京山和缪回剧组，其他人回公司。
祁涂回家休息了两天，把身体彻底养好，而恢复正常工作。他顶着一张铁血冷漠的面孔，话变得很少。大伙儿察觉不对，都埋头工作，不敢招惹他。
公司，他收了一封邮件，自曲京山的。
对方给他订了除夕当天飞伦敦的机票，帮他做了攻略，把好几天的住行都给他安排好了。
祁涂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问号。
然他发现，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聊天了。
从那天之就没说过一句话。
曲京山说：【之前欠的。当初我强行将留下，害得不了伦敦，还这么辛苦……放假是空的话就出玩玩吧。】
祁涂不知道回什么，只回了一句：【谢谢。】
他放下手上其他的工作，从自己的人脉网里选了很多经纪人，收集了他们的资料，认筛选，而留了五位的资料，发给了宣茗。
宣茗分别面试了那5人，最相中了一个叫姜尼的年轻男孩。
他入行才两年，资历非常浅。祁涂留下他是因为之前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很聪明，人品也不错，而且办事能力很强。
祁涂点担心他太年轻，短时间内无法帮宣茗谈很好的资源。
“这个没关系的，我就是看中他年轻。”宣茗说，“年轻好啊，心比较单纯。”
祁涂尊重她的选择，抽空约他俩一起吃了饭，叮嘱姜尼好好照顾宣茗。
另一边，缪在剧组照顾曲京山。
某天，她意外收了宣茗邮寄的包裹。里面是euoor品牌的新款冬季大衣，正红色，款式时尚，做工很好。
这个品牌是曲京山代言的。缪不懂宣茗为什么送自己衣服。
她在盒子里翻了一下，找了一封手写的信。
宣茗的字迹很娟秀——
亲爱的，
展信佳。非常感谢那个雪夜，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把衣服借给我穿，还帮我挡住陌生人的镜头，也是一直陪着我，很温柔地安抚我的情绪。我的非常非常感谢。
不好意，的衣服被我不小心弄掉了一颗扣子，所以我直接送一件新的啦。这个红色和很配，希望喜欢。（ps.很害怕不喜欢……但是我直接问的喜好的话又担心不愿意让我送，所以我就擅作主张了……）
漂亮又善良的女孩运气不太差，祝工作顺利，一切都好。么么哒(^w^)
看完信，缪眼睛点湿润。
刚好曲京山找她，见她眼睛红红的，问她怎么了？
缪知道宣茗一定是觉得那件衣服洗不干净了，所以才没办法还给她的。
那个女孩，一定还很介意那件事吧。没谁遇那事可以轻轻放下。而且宣茗都已经做了澄清，还了警方通告，就这样还被很多人恶意揣度，受尽污蔑，在太难了……想这里，她一时没绷住，眼泪吧嗒落在信纸上。
“艾玛，”曲京山手足无措，“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新买的衣服不喜欢吗？”
缪把宣茗的信给他看。
曲京山看完也懂了。
“我怎么回复才好？”缪擦了擦眼泪。
曲京山想了想说：“我帮化个巨漂亮的妆，换上她送的衣服，拍几张相片，洗出寄给她，再回她一封手写信，说机一起泡脚。”
“什么鬼？”缪破涕为笑。
她洗了把脸，换好衣服。
曲京山打她的化妆包，认帮她化了个巨漂亮的妆容，什么什么冬日暖阳甜美妆那。
而他带她出门，在落了雪的斜店影视城里找了个景致很漂亮的地方，指导她摆poss，帮她拍了几张。
晚上缪连夜织了一顶红色的帽子，又趴在桌上回信。
她试着在信纸上手绘可爱的卡通画，画宣茗的q版小人，但由于她根本没绘画天赋，的画得很丑。
曲京山在旁边看着，心想，大小姐是太不容易了……
次日一早，缪将帽子、相片和信笺一起寄了出。
亲耐滴茗茗，
春节快乐！！衣服非常nice，美死我啦。拍照的时候好多人以为我是明星哈哈哈！
太合身了，是不是帮我试过？我记得咱俩身高差不多着~
给织了顶小红帽，祝年红红火火！（ps，织完试了下，我头太大……戴不。头小，应该ok的。)
机一起泡jio哦！爱哟，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