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京山在旁边笑, 随后说：“进去聊吧。”
冬天太冷，不好把人晾在外挨冻。这大一群人堵在门口闹哄哄也不是个事儿，祁涂赶紧招呼他们进去。
十几号人涌进工作室，曲京山先去放两个人的行李。祁涂则是留在下开空调, 烧水, 给大家倒热饮。
客人们上上下下逛了逛, 又回到会客厅，纷纷感慨这里环境不错, 还有关心他们家狗和兔去哪儿了的。
“还在宠物店，等会儿去接。”祁涂问, “你们要一对一跟我谈吗？”
大家相觑, 也不知道怎说。
虽已经知道他们的来, 但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 祁涂还是决定单独谈。曲京山及下来帮他，毕竟十几个人, 他一个人太慢了。
天黑前，他们和大家都聊过了。本来想留人吃饭, 但客人们似乎都不太好思, 跑倒是很快, 最后又只剩下他们俩。
祁涂做饭，曲京山去宠物店把狗和兔接回来。
吃晚饭的候, 两个人交流了一下。那十几个人都是希望可以签到他们的工作室。原因当还是聂明奕造的孽，他先前纵容公司里经纪人通过不正当手段交换资源的事儿影响挺大，让艺人们惶惶不安，没有安全感。而且聂明奕还被徐西锤了一遭，导致公司信誉破产，很多股东跑路了。
在凰图资金出问题, 名也臭了，粉丝们每天在微博上用白底红字喊着“凰图破产吧”，凰图好像也确实要崩了，艺人们就想另谋出路。
他们另谋出路的选项不多，先前徐西宣称凰图很多艺人都以色侍人，导致网友们觉凰图的人都不干净，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去别的公司试被拒，兜兜转转也只能来找祁涂。
曲京山说：“果不是实在没办，一群明星也不会亲自堵别人家门口。”
“你的思是都签了？”祁涂说，“十几个人呢，可不是小事。而且咱们公司就这点地，这点人，加上目前已经有的艺人，同运作二十人还是有些勉强的。”
曲京山说：“既他们商量好了想来咱们这里，应该不会嫌弃我们规模小吧？应该也能谅解前期公司略有些困难。今天聊的候有很多人直接跟我表示可以降低要求，只要咱们愿收留就行。我们可以先扩充团队，熬一阵，等情况好些了再换个大点的办公室。”
“哦，”祁涂瞥他一眼，“你倒是很热心嘛。”
“还好，”曲京山说，“只是换位思考一下，能理解他们的困境。很多明星只会拍戏唱歌，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公司出问题他们是很被动和茫的，无工作就会严重焦虑，一直拖下去果问题不到解决的话，可能事业就完了，就……挺可惜的。虽跟他们不是很熟，但还是觉可惜。”
“你换什位？”祁涂说，“你不会有这样的刻的，谢谢。”
“是是是，”曲京山赶紧往对方碗里夹了块肉，“谢谢兔霸霸。”
他又接着说：“咱们本来就有能力接纳他们，其实是可以试试。我觉很多事情只要咱们想办就可以找到解决办，其实问题不大，你觉呢？”
祁涂说：“你让我再想想。”
情况虽确实像曲京山说的这样，问题不算太大，但其实问题也不小，他不想太草率地做决定。加上刚休假回来，还没完全恢复工作状态，他就打算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上午，祁涂本来没想下楼。但吃过早饭后门铃响了，他下去开门，没想到聂明奕出在门口。
“聂总，”祁涂有点惊讶，“什风把您吹来了？”
聂明奕苦笑着说：“西北风。”
他朝院里看：“我可以参观一下贵司吗？”
祁涂连忙将他请进来：“欢迎。”
聂明奕一进一楼，阿拉斯加就蹿出来冲他叫了一，吓他又赶紧出去了。
祁涂十分尴尬，赶紧把狗拴了起来，后领着他上二楼。
聂明奕慢悠悠地参观他们公司，祁涂就跟在他旁边。他见对方今天穿着考究的西装，看着蛮正式的样，不过西装也掩不住他一身的沧桑和衰败。
转了一圈后，聂明奕背着手，点点头：“不错。”
祁涂说：“自是比不上凰图的。”
聂明奕说：“新的第一天你就要埋汰我吗？”
祁涂一脸无辜：“没有啊。”
聂明奕环顾一周：“男朋友呢？在外工作吗？”
祁涂说：“睡懒觉，还没起。昨晚玩游戏睡比较晚。”
聂明奕说：“叫上他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我在附近的饭店订好了位置。”
“不用，”祁涂说，“让他睡吧。”
聂明奕说：“有点事想和你们聊一下，他最好也在。”
祁涂猜想聂明奕找他肯定是知道凰图的人来接触他了，估计是要聊这个事，于是对他说：“跟我聊就行了。”
“你还是太强势了，”聂明奕说，“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谈恋爱不是工作，你不能过于强势，要多尊重他。公司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也要看看他的见。”
这个人一大早就来教自己谈恋爱是吗？简直离谱。祁涂马上就不想跟他去吃饭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聂明奕说的有道理。毕竟也是公司的大事，确实该让某人在场。而且曲京山早饭就没吃，他怕他一个人在家睡到下午不吃中饭，于是上去叫人。
帮曲京山把衣服找好后他就马上下去了，他担心聂明奕被狗咬。
不久之后三人一起出门。聂明奕还是很大方的，选了个非常豪华的饭店，看出来很重视这次的谈话。
祁涂与曲京山交换眼神，都不知道他打的什主。不过不管他打的什主，他们都不怕。
进包厢后，往常一样，聂明奕先东扯西拉说别的，等吃差不多了才聊正事。
“我公司很多人去找你们了是吗？”他问。
“嗯。”祁涂说，“您放心，我全都没有答应。”
“为什不答应呢？”聂明奕说，“不我们来谈笔。他们很多人合约都没到期，我将他们的合同全都转给你们，怎样？”
“啊？”祁涂眉头一皱，“这是什操作？”
“我想正式地跟你们合作，”聂明奕放下筷，稍微顿了顿，后说，“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凰图这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虽我已经在想办挽救，但还是救不回来……当初我应该听你的话的，不过在说什都没有用了……所以我想请求你们帮助我公司的这些艺人。咱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我把他们的合同转到你们工作室，从此以后他们给你们打工，你们帮他们解决工作上的困难。”
曲京山问：“你认真的吗？”
他俩都没料到会是这种展开。
“认真的，”聂明奕点了一下头，“我也知道你们公司目前规模小，突运作这多人可能资金方会有点困难，所以我可以入股，我个人名义入股，和你们一起解决资金问题。我仅入股，不对公司的运营做任何干涉。当，果你们需要我，我随叫随到，你们觉何？”
祁涂觉出不对：“怪不昨天，新的第一天，那多人来找我们，是你撺掇的吧？他们先来卖惨，你再来谈。”
聂明奕坦道：“那倒没有。我自己来跟你们谈是一回事，我不可能指公司的艺人去别人家卖惨，那不合适。”
祁涂不信，也懒在这件事上纠结：“都被你安排明明白白了。”
曲京山问：“你真的放弃挣扎了吗，聂总？这不像你啊。你不请几个好点的团队，好点的参谋再挣扎一下吗？”
聂明奕叹了口气：“都试过了，我已经失去大家的信任了，再怎挣扎也没用，不想办帮大家解决问题，也算是积点德吧。”
听到他说积德，另外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聂明奕就知道他们是这反应，也不恼，只是说：“我都一把纪了，就不能允许我幡醒悟吗？再说这件事我的家人也很责备我，劝了我很多，让我尽力弥补，所以我在真的是真诚的，真的想解决问题。”
曲京山问：“那你是打算把在这些人卖给我们，后拿着这笔钱转行，换片天地重新开始？”
“不了，不了，”聂明奕苦笑着摇摇头，“这段间我为了解决问题已是精疲力竭，也没力气去开辟什新天地了。等把大家安顿好，我就在家老老实实陪伴家人，养花，钓鱼，进入养老状态。”
曲京山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他是很快就接受了聂明奕的决定，他觉走到这一步都是对方咎由自取。但祁涂倒是心情复杂。
毕竟祁涂跟聂明奕认识的间非常长，两个人也很熟悉对方。在他印象中聂明奕就是一个利益为主的人，永远都在想着怎赚钱，怎压榨手下的人。没想到这一天，他竟要放下自己苦心经营多的事业，这太超出祁涂的预料了。
他看看聂明奕，也能看出对方真是苍老了许多，看起来很疲惫的样。
聂明奕喝了口热茶：“这件事我也是想了很久，不到万不已，我肯定也不愿就这样放弃。只是到了在，我无再给他们更好的发展，又不想拖累他们，所以只能想出这个方案，只有你们能最大程度地帮助他们，也只有你们会善待他们。”
“别，”祁涂笑了一下，“别给我们扣帽了，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利益为主的人。既谈合作，这个候吹彩虹屁灌迷魂汤就不合适了。”
聂明奕说：“有什条件你尽管开，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
祁涂往曲京山碗里堆菜：“我还没决定要接受这个方案。这可不是小事。而且会很麻烦。”
“对，你们可以回去后好好商量下。”聂明奕说，“为了不被你拒绝，我已经帮你想过了，这是比很划算的买卖。以你的能力和野心，我相信你肯定是想做大的。既你们工作室早晚要扩大规模，在就签他们也不错，他们中不乏有成熟的演员和歌手，也有很多有潜力的新人，都很值培养。”
说到有潜力的候，他看了曲京山一眼，仿佛想到了很多事。随后他又接着说：“而且在签他们，价格肯定很便宜，对你们来说很赚。你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从我这里敲一笔。”
祁涂听着有点不对劲：“别把我说这猥琐。”
聂明奕笑了：“你又不让我把你说的太高尚，又不让我把你说的太势利，我该怎说？”
“人不是只有这两个极端的。”祁涂说，“你真的肯让我敲诈吗？”
聂明奕有些犹豫：“你真的舍敲诈我吗？”
“那我可就……太舍了。”祁涂吃了块牛肉，笑很开心，“其实我真不想敲诈你，但看出你因为自己的原因坑了大家，良心上过不去，应该也是很想让我敲诈，好求个心安吧，所以我会考虑一下。”
“好吧，”聂明奕露出无奈的笑容，“你果没变，很好。”
他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站了起来：“我等你们的消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价格。”
散场后，祁涂和曲京山回到公司。
曲京山说：“无何，我都不想接受他入股。他入股的话，会让艺人们没有安全感。横竖跟之前没有差别。而且他的思不就是咱们干活儿，他躺平等着分钱吗？想真美。”
“赞同，”祁涂说，“绝对不接受他入股。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曲京山说，“除了这点，别的没什问题。就看你想提什条件。”
祁涂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个靠枕塞在背后：“机会难，我好好想想。”
这件事他们自己想肯定不行，需要找专业人士详细咨询，参考他们的见。
祁涂约了人，到了周一大家聊了很多。开完这第一场会议曲京山就跑通告去了。快过了活动特别多，不去又不行。祁涂要忙公司的事情，没办亲自陪他，就让助理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