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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氏这么捋了一下自己的思想变化,发现自己居然和桂航出奇的一致,不得不承认一点,自己和桂航还真的很像,连转变想法都变得这么快。

    当初母亲去世之后,那座豪宅变成了桂航最痛苦的地方,卡洛儿去世,无名氏就是在那之后搬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住,妻子离去,养子也离开了,连曾经亲如一家人的老仆人也因为年纪太大而退休了,这个地方对于桂航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桂航也不想再看到这里,于是他又搬回了自己原来那套老宅去住,但是那圭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而且自己当初发脾气把楼梯全给砸了,一直没叫人修,现在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在那,满屋子碎屑和木头渣子,和自己当年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桂航看着这老宅这副德性更烦了,干脆也不住了,又去买了一套新的豪宅,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买的新豪宅也只是象征性,桂航也没住过几回,以前还一直留念着家里的妻子,还有家里的养子要惦记,甚至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仆人,桂航要是隔时间太久不回去打个招呼都感觉很难受,但现在没有这些了,心里空落落的,住再大再好的新豪宅又有什么用?买完新豪宅之后就住了一晚上,后面他就住在军部里,很少回家住了。

    桂航有自己的大办公室,以前都是灯火通明,但卡洛儿去世之后,仿佛让桂航心中的灯也灭了,桂航让人把办公室里安上了厚厚的窗帘,并且窗帘常年都是拉上,办公室里也不像以前一样点了好多灯,现在就点了一个小油灯,放在办公桌角旁,窗帘很厚,隔着阳光,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就一盏小油,桂航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每天完成工作,闲来没事的时候就把椅子靠在角落,面对着墙角,椅子背朝外,悠然自得的躺在椅子上抽烟,一根一根的抽,没完没了。

    有属下进来汇报工作,一进来就闻到了满屋子烟味,以及躺在角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桂航,贵行的椅子是一张大皮椅,椅子背很高大,他每次面朝着角落抽烟,椅子背把他完全遮住了,办公室里又很黑,有时候属下进来完全没看到人,只能把需要审批的文件放下然后离开。

    他就那样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燃尽一根又一根香烟,像是在躲避什么。

    无名氏回想起,也感到心中一顿悲凉,自己每次进入办公室要汇报工作汇总,看见的都是桂航面朝着角落在那抽烟,虽然隔着椅子背,他看不到桂航,但也能感觉到,桂航脸上的神色不太好,偶尔桂航没有抽烟,趴在桌子上。拿着他那根毛杆都已经磨掉色的钢笔签写着什么,脸上的神情也都是很孤寂苦涩,这时他那张脸才像是饱经风霜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百年来都还活力十足,神采奕奕。

    “该出发了”白日梦拍了,拍无名氏的后背,无名氏才从回忆中反应过来,西弗里特只允许了自己一个人前去,白日梦没有得到批准,所以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发了。

    准备出发前西弗里特跟无名氏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怎么遵守那套限制于超高阶灵师对于战争中的作用规矩,十阶灵师在国家之间的战争中是完全不让出手,对九界灵师的管制稍微松一点,九阶灵师是可以出手参与战争之中,但是附加条件很多,比如只能在敌军主动攻击的情况下才能出手,如果敌军战败开始撤退也不能追击,并且自身也不能主动出击进攻敌军,并且出手也只能在战场上正大光明的与主动进攻的敌军交手,不能偷袭,不能绕圈子到敌军的后方,并且对于丧失了战斗力无法撤退的敌军也不能继续攻击。

    反正规矩蛮多的,但无名氏只要去,带给印军的作用还是很大,这样一位强者的到来,会极大的鼓舞士气,威慑敌军,即使无名氏不出手,星军在听到印军第2路军主力来了一位九阶灵师,也不敢再贸然交火了,主要起一个威慑性的作用。

    李斯躺在一个半弧形之中,手里拿着一枚子弹把玩,伍秒走过来踢了他一脚,“躺在这,小心掉下去,你可不是裴芒。”

    李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放心,摔不死。”从远处看去,就会发现李斯躺在城墙的外壁被炮弹炸出来的大洞上,将近一个月了,城内的驻守军和赶来增援的佣兵们万众一心,挡住了周边封锁城市印国第2路军主力4次攻击,打退了敌人冲锋十几次,这个战绩不可谓不亮眼,外面的敌人数量可是城内的数倍,他们居然能在这里撑将近一个月,虽然城内的驻守军和佣兵们也死伤惨重,但好歹是守下来了。

    这两天一直在修补城墙,李斯是出了名儿的喜欢偷懒,这会儿正躺在城楼七层一个被飞来炮弹炸开了洞的外壁上,这个洞炸的还挺圆的,李斯刚好在上面躺着,得亏这个城楼的外壁很厚,李斯还能躺在上面,换做别的城墙,这个外壁的厚度根本没法躺人。

    不过依然很危险,李斯只要在上面稍微翻个身就会滚下去,滚到城楼里面来还好,无非就是摔一跤,要是直接顺着边缘滚出城楼外面,那就得摔死了。

    帕特的到来对大家都是好事,他发明的这镇消丸是一种暂时性的万能药,几乎什么外伤都能治,只不过药效一过了,效果就没了,并且药效的持续时间很短,只有十几分钟,但依然可以救人于重伤之中,很多受了重伤马上都要挺不过去的人,只要吃上一颗镇消丸,便可暂时性恢复行动力,然后立刻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保住一条性命。

    不过听帕特说,做这种药的原材料很难收集,并且也挺难制作,所以他现在一天到晚都在驻守军为他特地准备的工作室里埋头苦干,那里没有人打扰他可以一个人清静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裴芒呢。”李斯问道,伍秒摇摇头:“没看到他,估计又在搞他那把大剑。”然而确实被他们俩说中了,裴芒此刻正在城中的铁匠铺,和两位铁匠师傅正在试图把面前这把破碎的大剑修复。

    很奇怪的事,裴芒在那个山洞里捡的那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大剑,前段时间突然碎掉了,毫无征兆,裴芒甚至没有怎么使用过这把大剑,就放在那好好的就突然碎掉了,但这毕竟是把好剑,裴芒不舍得,只能想办法怎么修复。

    可是试了这么长时间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给这把大剑修复,裴芒甚至尝试把整把刀都给融了,重新锻造,但是失败了,这把大剑的碎片经过高温淬火,直接化成了点点金色的碎屑随风飘扬,明明一把大剑碎成了几大块碎片,现在融化的就剩下几小块了。

    裴芒取出自己的拔刀剑,这把剑曾经断过,后来又重新加固修复,现在锋利无比,裴芒眼见着大剑修复无望,打算把这剩下的几小块碎屑和自己的这把拔刀剑重新淬火融合一下,指不定能让自己这把拔刀剑更加坚韧,避免以后在频繁的战斗中又断掉了。

    裴芒将拔刀剑猛地朝敦厚的木桌子上一插,刃体没入桌体一尺,其锋利程度不言而喻,两位铁匠师傅也顿时明白这把拔刀剑的含金量,是把好剑。

    “你这到底算剑还是算刀呢?”一位铁匠师傅问道,这个个子瘦高的铁匠师傅端详着裴芒的拔刀剑,啧啧称奇,“算剑吧。”裴芒回道,裴芒其实也不太好定性,这拔刀剑造型着实有点怪,刃体微弯,但是却两面开刃,并且也更适合像长刀一样,从腰间的鞘中拔出来,而不是像剑那样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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