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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市药材厂规模中等,面积和产能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厂子里排不前列,工人的数量却不少,正式工试用工加起来跟纺织厂不相上下。

    秦承祖一个外人,药材厂再想讨好,也不可能让他接触到保密信息,是以厂长的介绍仅停留在表面,话虽说了不少,但真正有价值的不过了了。

    看过资料,秦承祖偏头同邓晓交代几句,干事在后面竖着耳朵,拿起钢笔快速记下。

    花了一天时间转遍整个厂区,全程陪同的干事累得够呛,等屁股终于挨到了板凳,他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今天实在麻烦你们了。”放松归放松,该客套的仍得继续,干事脸色通红,刚才桌上数他喝得最多。那些人不敢劝秦承祖的酒,可不得落到他头上。

    “不麻烦不麻烦。”书记喝酒不上脸,状态看着要比书记好一些,但同样浑身酒气,“后面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你们尽管开口。”

    尽管没能从秦承祖手里捞到钱,但若是南城兴建药材厂真的能落实,到时候两边少不了来往。

    楼下的二人借着酒意畅谈,楼上秦承祖也在与许空山就白天的经历展开讨论。

    “大山觉得安市药材厂怎么样?”秦承祖心中有数,他这么问是想听听许空山的看法。

    在外人看来,安市药材厂风光无限,工资高、效益好,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挤,然而许空山却摇了摇头,说了句不太行。

    “哪儿不太行?具体说说。”秦承祖眼底带笑,语气里带着鼓励的意味,犹如循循善诱的良师。

    “周厂长不是说他们厂每年百分百完成上面的指标么,”迎着秦承祖的目光,许空山放在腿上的手手攥紧成拳复又松开,“我们县上的纺织厂一直都是超额完成指标,而且他们的工人好像挺闲散的,晚上也不倒班……”

    效益好的厂子是人歇器不歇,例如县纺织厂,除了必要的检修,机器一天二十四小时没停过,工人们分三班倒,年年超额完成上头定下的指标。药材厂则不然,勉强在目标线上吊着,这么多年,沿用祖上的方子,稳步不前。

    在秦承祖的引导下,许空山断断续续说了近二十分钟,末了他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畅快地出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漏了一点。”秦承祖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指向自己,“国外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商人。”

    许空山的见解存在局限性十分正常,以当下的环境,能站在批判的角度指出安市药材厂的存在的问题,已经算得上是拥有了高于大多数人的正确意识。

    秦承祖不懂药理,但不妨碍他做商业分析。与中药相对应的是西药,孰优孰劣他不予置评,但不可否认的两者之间存在市场竞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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