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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琪琪擤了擤发红的鼻子,说起自己的故事。

            原来唐琪琪的爷爷曾是海外华侨,在东南亚一带做生意,身家不菲。老爷子一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藏古董,家里藏品颇多,涵盖极广。

            老爷子临终前将生意和所有藏品都交给唐琪琪的父亲,唐琪琪的父亲回到国内投资,将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今年五六月间,唐琪琪的父亲突然中风偏瘫,只好把所有生意交到独女唐琪琪手里。

            唐琪琪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小叔唐念祖,唐念祖素来荒唐奢靡,以前有老爷子和大哥压着,他还算老实,这会儿趁着大哥生病、侄女唐琪琪忙着打理生意无暇分心,小叔居然偷偷将老爷子的藏品卖出去变现。

            幸亏唐琪琪警觉,发现了小叔的不轨之举,但小叔死活不承认偷买古董的事情,唐琪琪清点藏品数量也没有缺失。

            唐琪琪疑心小叔用仿制品替代了真品充数,所以想要请一位对各类古玩器物都十分在行的鉴定家去把充数的赝品找出来。

            唐琪琪先是经人介绍找到专家白正丰,但白正丰有事不能接受委托,就把打败过自己的林河推荐给唐琪琪。

            说到这里,唐琪琪又忍不住抽泣起来,较弱的小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柔弱侄女vs狠心小叔,这不是活生生的“豪门宅斗剧”么?林河暗暗擦了把汗,实在不愿意搅合别人的家事。

            林河一脸黑线地望着唾沫横飞、打了鸡血似的贺浪,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他爹妈给他取名的时候选择了一个“浪”字。

            次日一大清早,贺浪开着自己的路虎,早早来到工作室接上林河,前往城南郊外一处庄园。

            昨天他们和唐琪琪约好在庄园见面,爱睡懒觉的贺浪为此破天荒早起,特意用心梳洗打扮一番,不过他的审美确实有些另类,用林河的话说:捯饬得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鹦鹉。

            “我说浪爷,你往身上喷了多少香水?”坐在副驾驶的林河用手捂着鼻子:“都快熏得我呼吸道感染了!”

            贺浪吹了吹额头上垂下的一缕暗红色发丝:“记不清了,反正怎么得也有五六种吧,我寻思着总有一种能吸引到唐琪琪的。”

            林河顾不得车外秋风寒凉,摇下车窗换气:“我的妈耶,你这是把自己给腌上了哇!”

            “你不懂!”贺浪嫌弃地瞟了一眼林河:“浪爷我混迹情场,什么类型的女人没见过?要降服唐琪琪那样的,就得标新立异,出奇制胜!”

            “你可拉倒吧!”林河见贺浪又摆出一副“阅女无数”的样子。

            “多金也是一种魅力,而我刚好爆棚,你说气人不?”贺浪撇撇嘴,对林河的直言不讳毫不在乎。

            哥俩一路斗嘴,不知不觉已来到城郊,一片规模颇大的复古庄园出现在眼前。

            车子停在庄园入口的牌楼下,唐琪琪早已等候在此。

            “嚯,这地方不错呀,文雅又气派!”贺浪关上车门,打量着四周:“赶明儿也让我爹弄一个,充充门面也好。”

            “小地方,让二位见笑了。”唐琪琪微笑着引领哥俩进入庄园里。

            走了大约两分林,唐琪琪请二人进入庄园里一座明清风格的大宅,这座大宅砖瓦木构都有岁月痕迹,不像是简单的复古建筑,应该是从别处收购一整座古宅,再拆卸搬运过来重新拼建。

            单从这一点来看,唐琪琪家族对历史文物的热爱和自身文化修养,就不是贺浪和他爹这种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能比的。

            “林先生,我家的古玩藏品都在这个院子里。”唐琪琪一边介绍,一边领着二人来到大宅后一处院子。

            这处院子布置得十分清幽雅致,正屋上悬挂着一块横匾,上书“思悟斋”三个大字,居然是近代书法大师谢无量的手笔。

            而林河的目光则被院子花池边一块巨大的山水景观石吸引,这块石头足有一人来高,沉黄色的石体上头镌刻着“洞幽藏玄”四个篆体字,意味深远。

            “林先生,里边请。”唐琪琪见林河发愣,出声提醒他进屋。

            屋子里空间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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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周墙壁和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董,字画陶瓷、金石玉器不一而足,简直堪比一座小型博物馆。

            “这些都是我爷爷和爸爸的收藏。”唐琪琪转了个圈:“其中那些东西是被叔叔调包过的我也不清楚,劳

            林河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双薄胶皮手套戴上,开始拿起物件逐一鉴察。

            唐琪琪不便打扰林河,静坐在屋子一角的茶台边烹茶等候。

            贺浪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和美女独处的好机会,也坐到茶台边,叽叽喳喳和唐琪琪套着近乎。

            过了好一阵,唐琪琪被喋喋不休的贺浪吵得实在坐不住了,主动提出充当林河的助手,以此挣脱了贺浪的纠缠。

            林河一件件鉴别着古董,讲述着古董的名称和年代,一旁的唐琪琪用便利贴写好,分门别类贴到古董上,方便以后记忆。

            林河鉴别古玩的速度不慢,但还是不知不觉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林,一屋子的古玩这才全部鉴定完毕。

            共计一百二十八件藏品,其中有一十六件是赝品,大多是瓷器、玉器一类,而且都是新近几年才制成的假货。

            毫无疑问,唐琪琪对他叔叔唐念祖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这间思悟斋别人进不来,以假换真的把戏只有唐念祖才干得出来。

            唐琪琪看到这么多件藏品被调包,情绪有些激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瘦、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带领几名西装革履的保镖闯进院子。

            “你们都在这等着!”男子阴沉着脸让保镖们在屋门前的丹墀下等候,自己则大摇大摆走进思悟斋里。

            “叔叔,你怎么来了?!”唐琪惊讶。

            唐念祖冷哼一声,单手叉腰:“我怎么不能来?你领着陌生人来到思悟斋,我不来看着,万一丢了东西怎么办?”

            唐琪琪没想到叔叔会倒打一耙,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这两位是我请来鉴别藏品的专家,就是要查查您到底从这儿拿走了多少藏品,现在真相大白了,共计十六件,您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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