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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辉走到颍水边,远远地瞥见流杯亭的情景——

    一群高冠博带的名士围着流水槽,不一会儿,羽觞流到了司马沅身前。

    他以自己最为得体的姿势起身,怀着略微抱歉的笑意,施施然举起羽觞,一口饮尽了杯中兰芷酒。

    紧接着,程念韫又取出一个羽觞,行酒令开始,停下来的时候,又再一次到了司马沅面前。

    不会作诗作文的他,只好再一次起身,爽快地将斟满的兰芷酒,再次一饮而尽。

    明月辉感觉有诈,便盯着看了下去,一连几次,羽觞都流到了司马沅那里。

    即便司马沅态度再怎么恭谨,这样一直喝酒不拽文下去,整个曲水流觞也得崩掉,程念韫在那里煽风点火地苦笑摇头,有些自诩名士的人坐不住了。

    明月辉握紧了拳头,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场曲水流觞就是一场鸿门宴。

    就算司马沅是个废得不能再废的小皇子,他到底流着皇族的血脉,他的存在便是碍了他几个便宜哥哥的眼。

    而程念韫之流便能仗着有心人的支持,公然报仇地来针对他。

    “信我,信我一次。”方才的话语猛然又回响在明月辉耳边,她想起了那双琥珀色眼睛,好看的,圆圆的,又真真地看着她。

    信他,是的,她得信他一次。

    明月辉别过头去,不再看流杯亭的方向。

    颍川之水清濯,明月辉转过头才发现,有一人在身旁垂钓。

    那人戴着个斗笠,握着一根惨兮兮光秃秃的竹钓竿,一身黄昏色的白衣,定定坐在旁边的大石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刚才她怎么没发现这人?存在感低得跟只幽灵似的。

    陆氏本来早早唤明月辉过到女眷那边,可她一想到老祖宗在那儿,一群姐姐妹妹妯娌妇孺,叽叽喳喳地争表现,她烦也烦死了。

    还不如就坐在这儿清净清净。

    这样想着,明月辉亦爬上了大石,坐到钓者旁边。

    此时她才瞥见那钓者斗笠下的样貌,那一刻,饶是她见过昳丽无数,饶是这人只给了他半爿侧脸,她也不禁怔然。

    明月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他的外貌,只觉那五官,每一笔都似吴道子的画作,直与天工争辉。

    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虽说看不清神采,可便如天边的一颗疏星,炯炯落落的。

    这怕是明月辉在游戏世界里看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她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方才想干什么,只朝那人点了点头,又怕冒犯了人家,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坐在离他三个身位的位置。

    那人依旧没有动,连眼珠都没转一下,若世间的得道佛僧,秉持着钓者最高洁的一面。

    这令明月辉肃然起敬,越发不敢上前叨扰,只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起了那一渠清江水。

    看着看着,她百无聊赖地点开了美人收集图鉴,反正她这个美人收集图鉴里发出的声音别人又不会听到,不会叨扰到那位悠然出尘的钓者。

    明月辉逡巡了一遍无论看几次,都会令她悚然一惊的五十个美人头,很快找到了裴浅立绘框。

    自古风流芍药花,花娇袍紫叶翻鸦。

    裴浅的立绘框里,花团锦簇,繁茂的芍药开得有遮天蔽日之势。

    花团中间睡了个美人儿,她体态婀娜,丰肌玉骨,身着薄薄的纱衣,隐隐约约让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花团儿中的裴浅看起来有些醉了,她酡红了国色天香的容颜,憨乎乎地撑开眼睑,迷离地望着明月辉。

    然后伸开了手臂:“阿沅,我要。”

    妈耶,这个声音羞答答黏腻腻的,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明月辉摸摸自己的鼻子,幸好她还是直的,才没有流鼻血。

    由于这一举动太过猥琐,她不由地朝旁边望去,索性那位钓者依旧保持着卓然风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垂钓的那渠流水。

    还好,没有丢脸。明月辉想。

    作者有话要说:小辉:每一次脑内自动播放小渣和其他妹子的专属剧情时,都忍不住唾弃一番。

    小渣眼泪汪汪:我没有,我不是!

    狗子:其实在正文里小渣……

    被小瞎捂住了狗嘴拖走:他就是个渣男,渣……渣到不行,趁早和离了算了。

    小清:+1

    小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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