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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殿内,宫人们神情严肃的来回忙碌着,内殿里隐隐传来皇上时急时缓的轻咳声,外殿里洋溢着浓浓的药材味。太医院院史龚太医神态紧张的恭站在外殿,手持医卷不停的翻阅着,不知是因气候过于炎热还是心急气闷之故,细密的汗珠不停的往外渗出。

    “龚大人,自前日太医院里换了方子,皇上也服了好几剂,却总不见缓,这当如何是好啊?”皇上的贴身太监王德明手端一盏空药碗,上前忧心忡忡的对龚太医轻言道。

    “哎!”龚太医将手里的医卷一合,同时抬手拭了拭额头不断冒出的密汗,有些顾忌的示意王德明向殿门处行走几步,确定内殿不能听到二人对话时,才暗声急言道:“不瞒公公说,皇上的身子每况日下,太医院里若干同僚也己经尽力了。照微臣看来,想是药不对症之故。这些日子,微臣查阅医卷却终不得法,兴许真如太子的拳师所言,此诊乃西域罕见的顽疾,我中原并无救急之法。只是微臣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深居宫中,怎会染上西域的顽疾,实在令微臣费解。”

    王德明闻言眸子里光泽一黯,暗自思索了许久,方才恍然言道:“皇上近半年来久居深宫,想来的确并无染疾的机会,不过老奴记得年前,与西域仅一江之隔的辽邦蛮夷作乱,大有犯我天朝之意。皇上一怒之下,率兵御驾亲征,当时军营便驻扎在西域境内。如此算来,皇上龙体的顽疾或许便是那时染上的。只怪此症蛰伏的极深,虽然老奴整日伺候在身旁,却并未察觉。最初只见皇上时而咳嗽,也只当是受了风寒。此时经您提及,老奴这才惊觉恍然,唉!”随即王德明重重一叹,神情万分懊恼。

    龚太医闻得王德明如此言语,更为心急的言道:“如此说来,皇上的确是染了西域的顽疾,难怪太后在中原境内遍寻名医,终不得有丝毫缓解。虽然太子己于三日前,派拳师昼夜不停策马前往西域去请名医回朝诊治,但如今看皇上的病情,也不知能否躲过此劫。”

    “说的是啊,西域地处边境距京城何止千里,这一来一回即使昼夜不歇,少说也需二十日,皇上的身子......唉!”王德明再次叹息,回身满眸忧色的望了一眼内殿,焦虑之色尽显无疑。

    这时,殿内传来小莫子的轻呼声:“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太子的声音也从内殿里传来,“父皇,你吐了可感好些?”

    王德明一听,不敢再与龚太医言语,顺手将手中的空药碗递在一旁的宫婢手中,急急的大步往内殿而去,口中急呼道:“怎么,皇上又吐药了吗?快来人!”

    殿外伺候的宫人闻声,急步奔入,小莫子端着铜制痰盂,屏住呼吸从内殿快步而出,犯酸的药味迎风袭来,其味令人作呕,在殿外伺候的一名宫婢忍不住伸手掩住口鼻,露出鄙夷的神情。

    “来人!”突然殿门口传来一声怒吼,众人微惊回身望去,不知何时皇后娘娘在冷枝的伺候下,己来到了长生殿门前。

    众人惊骇的正欲跪地相迎,皇后娘娘己伸手一抬,“免了!”随即冷眸恨恨的瞪着那位掩住口鼻,面色鄙夷的宫婢,硬声喝道:“来人,将此放肆的奴婢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二十,罚入浆洗处任差!”

    那位宫婢闻言吓的当即跪在地上,凄声哀求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不待那位宫婢呼毕,己有两位小太监快速上前将她拖了下去。

    “娘娘,您息怒,不必为这种无礼的奴婢郁了凤体。”轻搀着皇后的冷枝轻声宽慰着面色阴霾的皇后。

    皇后并不应声,缓步向内殿走去,内殿皇上粗重的喘息声渐缓,想是吐了药汁以后,稍微舒服了些,暂时平息了下来。

    太子闻得皇后在外殿大发雷霆,快步迎了出来,金丝蟒袍下摆处,染着少许褐色的药渍,看来皇上刚才吐药,伺候在旁的太子未能幸免。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虽然眉宇间满是倦色,却仍旧极尽礼数的跪拜而下。

    “皇儿不必多礼。”皇后急忙上前,一把托住太子的手肘,让其站起身来,满眸慈爱的看着己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儿子,痛惜的言道:“皇儿你瘦了许多,你父皇自从龙体告急以来,你便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左右。这些日子,我儿定未歇好,看看,我儿瘦的下巴都尖了。”说话间,皇后伸手怜爱的轻抚着太子俊逸的脸颊。

    太子淡淡一笑,从脸颊处拉过皇后的手,轻声宽慰道:“母后,儿臣无碍。”说着,目光怜悯的看了外殿一眼,轻声言道:“只是不知适才是何事惹的母后您动怒?”

    皇后气急的言道:“哼,你父皇病重,皇城上下无不忧心如焚,皇儿你更是日夜伺候,就连蟒袍上染了药汁也毫不在意。可那奴婢却竟然敢手掩鼻口眸露鄙夷之色,本宫不惩治她,难消心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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