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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事情全部吩咐下去后,其余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太和殿。

    只剩宴书澈和云逐渊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阿渊,你说那个桑寄,在天驰,会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地位应该不低,不然天驰国君不会派她来,”说着,云逐渊忽然望向远处,声调渐低,“阿宴,麻烦来了。”

    宴书澈抬起头,和云逐渊齐齐望着对面走过来的那个人。

    ——是江上青。

    今日江上青居然没有出现在太和殿。

    宴书澈刚还在琢磨。

    江上青慢慢踱步,走到两人面前,先往太和殿内看了一眼,忽地露出笑容。

    “宴席已经结束了啊...倒是我来晚了。”

    宴书澈两人都没有开口。

    江上青复又说了一句,“今日太和殿内,想必十分平静啊?”

    宴书澈:“太子殿下和你都不在,自然平静。”

    听到这话,江上青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继续笑着说:“其实我很佩服两位。”

    宴书澈没好气地道:“佩服什么?”

    “你们就这么将林序秋留在云府,是当真不怕他出事吗?”

    宴书澈也笑了,“你大可以试试看。究竟是你先出事,还是序秋先出事。”

    “啧啧...”江上青甩了下袖子,一脸不以为然,“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至少有诚信。”

    “这个所谓的接风洗尘宴,我本就没什么兴趣。若不是陛下吩咐,我甚至连入宫都没兴趣。”

    话音刚落,江上青就转身,走向了远方。

    云逐渊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宴书澈,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阿渊,你不觉得他说的话很怪吗?”

    云逐渊默默点头,“他是想告诉我们,今日他入了宫,却没有来接风宴。是离弘额外有事吩咐他。”

    “这件额外的事,恐怕就是...”

    "杀了林序秋。”宴书澈接过话。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江上青说话实在有些高深莫测。

    若不是他们足够聪明,恐怕根本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他想告诉两人,林序秋没事。

    他守着和离景的承诺,不会现在对林序秋下手。

    至于离弘那边,他会想办法交代。

    “这样看来,这个江上青倒是个君子。”宴书澈感慨了几分,“八年前,顾家灭门这件事,江上青只是奉旨去收尸,并非是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

    云逐渊:“嗯。所以他答应暂时不动我们,只单单为了他那位夫人。”

    “倒有几分重情重义了。”宴书澈边说边迈开步子,跟云逐渊一起往两人休息的宫殿走。

    “不过他想要林序秋的血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查。”

    云逐渊可不像宴书澈,顾着规矩。

    他一直牵着娇气包的手,不肯松开。

    “让离景去查,他对这件事的兴趣比我们大得多。”

    “说的也是。”宴书澈含笑道,“说不定查出来这件事,能让序秋对他改观几分。”

    “嗯......”

    ......

    与宴书澈想的一点儿没差。

    离弘回到御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拂了下去。

    李常依旧老老实实地在一旁捡。

    离弘发了一通火,气得脸红脖子粗。

    李常抱着一堆奏折,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好一会儿离弘才稍微平静了几分。

    他重重坐到龙椅上,阴沉着脸。

    “传信至天驰,问问那天驰国君为何派这女人做使臣!”

    李常颤巍巍道:“陛下...使臣已经入宫,您这时再传信也毫无用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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