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亲戚
“哥，新年快乐，音音给你拜年。”
小姑娘鬼灵的很听到门响，出溜一下跑过去。
跪的很果断，头在轻轻挨地上。
奶萌奶萌的声音，不停的说：“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熊玉山早都准备好，从口袋里掏出递过去。
“小鬼头，以后长大了得还给哥哥哦！”
捏着肉嘟嘟的小脸戏说。
熊音乐滋滋接过来，跪在地上不起来，埋着头往旁边挪挪，不理熊玉山。
“小钰姐姐，新年快乐，音音给您拜年了！”
头再一次轻轻挨在地上。
“好嘞，姐姐收到你的祝福喽，快起来领压岁钱。”
李钰逗小孩有一手，熊音立马美滋滋跳起来，腻歪的拉着姐姐袖子，轻轻晃着撒娇。
“有没有谢谢爸爸妈妈？”把她抱怀里亲腻的问。
“谢过啦，学校老师教过讨红包技巧，讨要小嘴一定要甜，要是不给就一直跪着拜年。
头一定要轻轻点地，要不然会疼哦，最后接到红包一定要谢。”
熊音音一脸正色的说，给李钰传授着套压岁钱技巧，非常可爱。
“爸，妈，大姨，新年快乐，我给您们拜个年。”
把三个长辈请到客厅正中间。
熊学海摸着兜里的红包，底气十足，晚上喝的酒劲还没散，现在趾高气昂。
头一次过年过得这么有底气，有年味。
熊玉山朝三位长辈磕完头，领到曾经他最爱的压岁钱。
没数，看样子不少，尤其是大姨给的，小一千肯定有。
家里一群孩子红包发完，三位肯定破费不少。
至少一个月工资发出去，主要玉山和李钰大头。
新来的张家姐弟也领到，都是一番心意。
看着眼前的两百块钱，张子凡激动的不敢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尤其是属于他的钱，做梦都不敢想。
在熊玉山宽慰的眼神中接过去，被熊音拉到一旁玩去。
“爸，咱家真没什么亲戚吗？”
熊玉山嗑着瓜子问道。
父亲从来没见过熊家的事，他只知道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而且带着一家子逃过很多地方。
早些年居无定所，亲戚什么的，根本没功夫考虑。
熊学海自顾自的倒一杯酒。
“有肯定是有的，不过是当年逃难都走散了，还有你两个姑姑，半路都卖了，不知道现在过的咋样。”
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哎，当时也不怪你爷爷狠心，一家六口，实在是没得吃，不卖都要饿死。
卖给有粮食人家，都能讨个活口。”
说着说着他眼睛湿润，带着哭腔：
“那时候几斤粗粮能讨个媳妇，先是你奶奶，再是你大姑，最后是你小姑，那时候她才8岁，音音大小差不多。
那天我和你二伯哭的很惨，很难受，当时我恨，恨那个世道，恨你爷爷，恨那些买走的人。
也想过以后一定要把她们都找回来。
……”
客厅里电视机中春节晚会到了难忘今宵环节，一下子把团聚离散的气氛拉到顶点。
熊学海断断续续又喝几杯，有些醉意：
“你小姑离开的那天下起小雪，你爷爷也没撑过那晚，他才像我这般年纪，刚到壮年，没享受到任何天伦之乐就撒手人寰。
一夜之间，六口之家只留下我和二伯。”
越说越动情，心情非常亢奋。
李钰也适时的坐在旁边，不断的扶着姨夫背部，舒缓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