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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晚抿了抿唇。

    她宁愿唐越表现得强势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退让又礼貌客气。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烦躁与愧疚。

    烦躁是因为系统的步步紧逼,愧疚是因为害他破产。

    两股情绪萦绕在心间,她踹了下桌子,低声骂了句脏话,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等等。”

    手臂忽然被拽住了。

    余晚胳膊下意识往后拐,后面的人压根没有躲,结结实实地被撞到了小腹上。

    “唔……”

    唐越闷哼出声。

    余晚趁机从他手中挣脱出胳膊,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下次不要随便从后面抓我的手。”

    唐越若有所思,目光阴亮又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

    余晚心中一跳,仓促间避开眼,不受控制的某些记忆闯入脑海中。她迅速来到玄关处换好鞋子,拉开门走出去。

    孟深刚要追上去。

    余晚回头,表情里带着点乞求:“我下去买杯咖啡。”

    他愣了愣,随后扯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说:“好啊,顺便帮我带杯冰美式。”

    门“砰”一声轻轻合上。

    气氛沉默。

    蓦地,一道温润又疑惑的声音传来:“余晚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

    唐越语气笃定,她刚才那个反应,再结合视频中的行为,很像是应激引起的生理反应。

    孟深全身绷紧,警惕地回视他的视线:“没有的事。”

    “绑架?”唐越揣测道,余家忽然一夜暴富,余晚又是余建国唯一的亲人,难免会引起有些不务正业的歹徒动些小心思。

    孟深震住了,瞳孔豁然睁大:“你、你怎么知道?”

    看他的反应,唐越知道自己猜对了,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深想:“她射击技术那么好,也是与此有关?”

    孟深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对视半响,他肩膀忽的垮了下来,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想到余晚不习惯烟味,打火机掏出来又装回兜里。

    孟深背靠着墙壁,陷入回忆中:“五年前余氏在纳斯达克上市那天,一伙人潜伏进学校,将余小晚套进麻袋里,余叔叔得知消息连夜飞回江城。劫匪开了一个亿,但当时余氏集团没有那么多流动基金,只能四处筹钱,等筹到钱已经过了三天。”

    顿了顿,他眼眶有些红,于是抬起手挡在眼眶上:“晚晚被救出来那一天,全身上下都是淤青。她多次试图逃走,被那伙人抓走后暴揍一顿。后来……她足足用了一整年的时间都在接受心里冶疗,并开始学习各种格斗技术,射击、马术、跆拳道、散打……因为害怕余叔叔担心没告诉他。”

    似乎是想到好笑的事情,他笑了起来,声音嘶哑:“有一次被余叔叔发现手臂上的擦伤,你猜她怎什么说的?她胡诌说“我和孟深去打架了”。为了掩盖真相,我俩商量后决定去单挑学校那群混混。再到后来就成了校霸,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完,孟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最后,温热的液体从手指间弥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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