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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绒绒一愣,就算自知身体虚弱,却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一开口就说她活不过二十岁,若非曾经见识过对方的医术,恐怕楼绒绒此刻就要以为对方乃是故意夸大其词,以此来坑蒙拐骗之辈了。

    郢泽的反应则更甚楼绒绒,他第一反应亦是不敢相信,狐疑道:

    “舍妹的确生有胸痹之症,自幼也身体虚弱了些,但平日形容与同龄人亦无太大差别,怎就至于油尽灯枯,心神枯竭……”

    更何况,若是当真如此,宫中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未曾瞧出来,怎的一出宫随便遇到了一个乡野医师,就瞧出来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楼绒绒此刻却突然开口,语气尊敬平和道:

    “此前家中的确请来名医诊断过,但只说不易思虑过重,须得好好将养,未曾言说有寿命之限,请恕小女冒昧,想请问先生因何如此断言?”

    闻言,老爷子身后的少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显见得是听出了她故意如此发问,就是为了给老爷子解释的缘由,不至于被郢泽当做江湖骗子。

    其实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老爷子是天生的直脾气,一

    点不通人情世故,但偏偏医术精深,往往能一眼看出旁的医师忽略或是错认的病症,他又常年游历天下,除了一些利于珍稀草药生长的世外桃源,几乎不在别的地方定居,又不喜宣扬名号。

    诸般因素之下,病人自然更愿意相信熟识的医师,而把萍水相逢的老爷子当做骗子,结果等到病危难医之时,才想起后悔。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道:

    “小丫头,你方才说,你最近经常夜深方眠,清晨早醒,可还有少食体轻,偶尔会觉心悸心慌,胸闷气短,体虚无力,行走晕眩,口淡无趣,对除了一些必须要做的重要事情之外,几乎很难提起兴致的状况?”

    郢泽转头看向楼绒绒,后者缓缓点了点头。

    老爷子叹了口气:

    “心藏神,劳心太过,心血亏虚,你本就天生胸痹,心血不足,再加之耗费心神,心血只会愈发亏损,气血相化,长此以往,脾气不足,心脾两虚,肝经亦亏。你如今已经亏损许多,否则也不会十三四岁年纪,正是春生夏长的时候,却少食口淡,只见身子长,却不添重,反倒消瘦。”

    “你如今内里尚有生发之力

    ,因而未曾有倾颓之势,却已是如今的情状,若当真病来如山倒,油尽灯枯、心神枯竭,绝非夸大其词。说到底,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只消补血益气,长年将养,倒也不至于损伤寿命,偏偏你生有不足……”

    老爷子看着楼绒绒比旁人明显要白几分的面色,惋惜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郢泽的面色亦愈发难看起来,显见得是明白了老爷子并非信口开河,语气已经不自觉带了几分信服:

    “请问老先生,舍妹这病,可有良方可医?只要能治,要何种珍稀的药材,又或是散去多少金银,老先生尽管开口!”

    老爷子是个直性子,也不拐弯抹角,当场便叫伙计拿来纸笔,挥毫写了两副方子来,交给郢泽道:

    “心病难医,老夫亦无十分把握,只能尽力一试,这两副方子,一副煎煮服之,煎服十副后再视情形调整医方,另一副乃是乃是老夫研制的补心益气之丸方,每日一丸,服之可将养气血,不可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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