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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春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四五个瘦瘦高高的身影,黑暗中还有猩红的火光。她心里一咯噔,知道大约是碰上了常年徘徊在各大中学附近的那些小混混,一时不免紧张起来。

    她一边将伞收好,紧紧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一边低着头试图快速通过他们,往前走。

    她暗暗期盼着,希望自己足够幸运,遇到的只是逃课出来抽烟的学生,而不是那些臭名远扬的小混混。

    显然,她的希冀落空了。

    几乎在她的身影刚落入那几人的视线中,她就被盯上了。

    抽着烟与粟春雨迎面走来的几个不良少年相互递了个眼色,便二话不说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美女,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哥们送一送?”

    粟春雨顿时心跳如鼓。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一只手保持拿伞的姿势,一只手将药抱在怀里,一面退一面开始想办法自救。

    见她不说话,为首的那个男的又开口:“聊会儿天嘛,你看你这不说话的,我们怎么知道你要去哪里呢?是不,兄弟们。”

    其余几人应声附和,还伴随一阵看好戏的笑声。

    粟春雨头皮发麻,精神完全无法集中,只本能地低头往前继续走。

    小混混们边退边伸手阻拦她前进,言语十分放肆。

    “别着急嘛,陪哥哥们玩一玩呗。”

    “就是,想玩什么都可以,保证是你没见过的大场面。”

    粟春雨急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却始终一言不发地躲避着这群人的碰触。她不敢呼救,她怕激怒他们之后,自己更加跑不掉。她知道跟这群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她只盼望巷口此刻能有人经过,这样她才可以大声呼救。

    她颤着身体往巷子口瞄,心跳到了嗓子眼,恰在此时,巷口传来了一阵节奏轻快的拍球的声音,很短促,快的令人来不及细听就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安静。

    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就被浇灭。就在她几乎绝望,准备大声呼救之时,下一秒,一道瘦瘦高高的挺拔身影出现。

    路灯昏沉下,那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对方似乎穿着与她身上一样宽松的校服,篮球夹在腰间,肩上的单肩包随意挎在一边。

    或许人在绝境中,很多感官上的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就像此时,明明巷子口的路灯并不明亮,但粟春雨就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言谢。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战鼓一般,强有力地跳动着,发涩的声音堵在喉间,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急中生智,奋力挣开那群人的束缚,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言谢!”

    起先,言谢并未发现发生在校门口附近的异常情况,他正想着等会儿要如何忽悠门卫大叔,让对方放行他进学校。虽然解释迟到的理由可以很多,但他用滥过的理由也不少,奈何门卫大叔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没有官方的解释,他一概公正不阿,该上报祥林嫂的,绝不手软。

    言谢不是那种害怕迟到被老师抓到的学生,但他很烦被人念叨个不休,那比罚他打扫厕所还严重,是精神上的折磨。

    犹豫着这次迟到的借口要不要换成“我刚从医院打完针”,猛然间,巷子里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似乎喊的是他的名字。那是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他困惑地托着篮球站定,循声望过去,隐约可见几道纠缠的身影。

    粟春雨见他顿住脚步,视线看了过来,她半点也不敢松懈,继续大声呼喊:“言谢,我在这里。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

    趁着他们愣神的空当,她抱着药跑出了不良少年的包围圈。

    言谢这才借着路口的灯光看到一个女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明亮的眸子里染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粟春雨的脚步几乎是虚浮着一路飘过来的,直到她真正看清楚言谢的脸庞,拿着伞、抱着药的双手真正触及到他的手臂,那种紧绷的恐惧感才得以消失不见。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安全感是能够确切到一个人的,而好笑的是,这个给予她安全感的人,与她几乎连认识都谈不上。

    言谢感觉到手臂被人抓得很紧,紧接着,几乎半靠在他身上的这个女生,颤抖的越发明显。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朝她身后瞥了眼,心中顿时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与粟春雨换了个位置,将她护在身后,低头对她说:“别怕,有我在呢。等会儿我喊一二三,你记得往学校跑。”

    粟春雨明白他们二人势单力薄,对上那几个不良少年,自然没有优势可言,不过好在,现在他们出了巷子,距离学校大门也不远,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总不至于无路可退。

    那几个小混混一看就不是初次干堵女生路的龌龊事,即使言谢已经出现,他们依然没打算善罢甘休。

    领头的那人在几人的簇拥下步步紧逼而来,眼神凶狠:“美女,我劝你老实一点,不要连累你同学。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们请你过来?还有你,”对方指了指言谢,“毛都没长齐,别学人家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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