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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三儿老娘不管他两个,自回后院做饭。

    传法牵扯着因果,就曹四的性子,学会不知要惹多少事端,商三儿对自家都不放心,哪敢传他?哄着道:“天地良心,遇着神仙,真就给治了牙,给老狗涨了本事,哪有传法?”

    任他逼问,都是这般说,最后曹四含着怨气走的。

    商三儿想着:“妙法不能传他,便学成道术,也再不当着他的面使,老狗的本事也要藏着些,不可尽显!还愿哄他便是老子的义气!”

    回到偌大曹府,曹四只孤零零一个,但他也有不赖进城主府住的原因——当着商三儿娘俩,不好藏银子。

    一肚子气,只有银子聊以自慰,当晚又回他家老宅,把几百斤银子分几次搬回曹宅,古董器物尚还留着,改个时候再搬。

    银光亮眼,光是手摸着,就有无数乐趣。

    等最后一趟搬完,放回曹家原本藏银子的地库,已累瘫在地上,气倒消完了。

    当时就是在地库里发现的银子,现又搬回来,累躺在地上,曹四自问:“把银子从这搬出去时,老子怕不是傻的?”

    躺了好一会,才起身回选中的大居室里。

    身在宽敞豪宅里,盖着好绸缎被褥,但四方黑洞洞,在软榻上久不能入眠,他忽然吼了句:“狗日的,全家死绝了,也不回来看看!人仙好了不得么?”

    这回骂的不是商三儿,而是曹大老爷家老幺。

    骂完,倒没了烦心事,很快睡着。

    天刚蒙蒙亮,再被叫醒。

    外面是商三儿的声音,久叫未应,那厮还在踢门!

    曹四骂了句:“狗日的,我那门是梨木雕花,踢坏了你赔?”

    披衣起来,拔掉门闩拉开门:“你也不是能早起的性子,天才刚泛白,这般早叫我作甚?”

    商三儿问:“哥哥不想吃肉么?还不与我去城外担水?老娘柴禾都架好,只等着杀猪烫毛!”

    他身边,确实摆着两副扁担、四只水桶。

    老狗能驮酒驮棺木,自然也能驮水,但商三儿已决定不轻易在曹四面前露根脚,老狗的本事也要藏着些,才来叫他一起挑水。

    有肉引着,曹四止住抱怨,回屋飞快穿好衣服,洗把脸就出来。

    取副扁担在手,空桶挑上肩膀,曹四又疑问:“昨儿我关好宅门的,你咋进来?”

    商三儿笑而不答,走到曹府大门处,才见落下绳索吊着的门闩旁,还有小块竹篾片,定是从门缝里伸进来拨开的。

    曹四笑起来:“你当城主的,倒学成做贼的本事!”

    “曹宅这大门年月久了,轴有些偏,才有门缝儿叫我拨,别家哪拨得开?天下有这般笨贼么?”

    说着话,两个一起走上北通街。

    旁边公仓里,还在冒着浓浓烟雾,火焰未熄。

    绿柳城内水源都是井水,土地婆说,两三个月后,就该能喝了,到时不用再出城担水,眼下却只能从城西半里外山丘下那口山泉取。

    烫猪毛要的水多,加上商三儿老娘做饭的,怕一趟四桶水不够用,两个泼皮又再跑了一回。

    不过后面那趟,曹四自己担的拿回曹宅了,他连洗漱都不敢用井水,比商三儿谨慎。

    水挑好,精瘦的人仙小娘皮也果然来帮忙。

    锅里烧着水,就准备杀猪。

    和商三儿去拉猪时,见关了一整夜,大肥猪所站周边还是干干净净,又不四处乱拱,曹四不解地问:“这猪却奇怪,一晚上不拉的么?”

    商三儿答他:“拉的,让狗吃了!”

    曹四撇嘴不信。

    两个男丁都没做过屠夫,宰猪只能试着来,压翻之后,之前一直温顺的肥猪也扯开嗓子嚎起来,四蹄乱蹬着挣扎。

    商三儿叫:“丫头,你是人仙,力气大,帮忙压着猪!”

    厨房里的老娘插了一句:“人家叫眉儿,姓陈,比你还大一岁,别再叫丫头啦!”

    小娘皮怯怯地伸只手过来,压在猪背上。

    瘦瘦弱弱的小娘皮,力气果然比两个男丁大,她一只手压着,大肥猪就已翻不动身,只能干嚎。

    商三儿和曹四提着城里顺来的杀猪刀,往猪脖子里一阵乱捅,没经验戳不到要害,几刀下去,血水溅得到处都是,猪的嚎叫声却更高亢了。

    商三儿老娘本还准备了木盆,等着接猪血,不想两个男儿不中用,宰出来的血脏了,用不成。

    折腾好久,猪才毙命。

    商三儿爱吃猪大肠,刮毛剖开之后,清洗内脏就由他来,冲洗出好多猪粪,商三儿果然唤狗,叫把地上的脏东西都舔吃干净。

    曹四瞧得傻眼,商三儿才悠悠道:“仙人说咧,我这条老狗,屎吃得越多,本事才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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