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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宽、梅兴两个,只提前到两天,想着要拜访他俩的客人多,住城主府各不方便,也安置去客卿府。

    得着闲,再来茶坊寻商三儿说话。

    问山神宴要怎样办,梅兴笑嘻嘻地:“设宴绿柳城,便任你家做东主,莫说那些个侍女,便我和废如意两个,去迎宾、引客、打掌盘、做大厨,也能任指派!酒菜不拘好坏,有啥吃啥,都算我哥俩儿的!”

    商三儿送记白眼:“哥哥这是不客气呢,还是撂手不管?想是不记得我雅号,可放得下脸的,真就使唤你俩去打掌盘!”

    马宽忙道:“兄弟,这厮不安好心,拉我下水呢,哥哥这般好人才,少说也够做个司仪,哪至去下菜掌勺?任他打掌盘就是,咱们不争!”

    千里目中,今日瞧着那个低阶刚从城隍庙前地摊上淘到件中意的宝器,价只两叶,自认赚着,欢天喜地要寻同伴显摆,这边听两个胡扯,商三儿叹气:“得!指望不上两位大爷,但宴客之地,也请定夺一二!”

    梅兴问:“有甚说道?”

    “你们没见,还差两天呢,礼宾司、仙客来、客舍三处,已全住满?我家里、坤道府每顿帮蒸两大蒸桶饭,才够酒楼用,厨子不说,我那媳妇见天忙得脚不沾地!初一那日,要全在屋里摆席,酒楼、城主府都安置不完,非分在两处不可;屋外摆,倒有地,能全坐一块,但这季节,就怕遇着雨!”

    马宽讪笑着:“分两处待客,我和没正行也不好敬酒,兄弟你面儿大,可能请纪前辈帮忙?”

    他的意思,是要请金仙驱雨。

    商三儿想着,若这等小事也打扰,未免太不尊重金仙了些,马宽倒不见外。

    尚在沉吟,纪红棉先传音过来:“安心就是,包保初一没雨!”

    并非只传给一个人的,梅兴、马宽齐迎空施礼:“谢前辈!”

    待没了后续响动,马宽转头又问:“听七皇子说,初一晚上,有大赌局?”

    商三儿懒洋洋地答:“人仙九阶以上,方可入局,百叶以下任压注!”

    千里目中,那低阶已拉着同伴,又钻进胭脂店,在陆娘子那,要比较三种胭脂的不同。

    其实他早上打探一番后,就与同伴低语,囊中羞涩,估计最便宜那种,或也能讨师姐欢心了,但两人也定要全见识完,不白来一场,增些谈资也好。

    却没想到,穷酸低阶们见多了,没遇几个馋她姿色的,陆娘子已嫌烦,没好气地粗声叫:“要买哪等,给付功德叶就是,磨叽个甚?”

    这边,肥如意拍着囊袋:“要在以前,哥哥也是兜底干净,但前段日子那些进山送礼的,也有人不讲究,图实惠只给功德叶,我还完旧债,还剩几个本钱,便随你做庄?”

    两边场景截然不同,便算有趣,待本事再涨,师父使过的隔空送物、留影作观都成后,定又是另一番体会!

    那一夜入城主府,拜师得的造化,至今还如梦中!

    梅兴也叫:“兄弟搭伙,同赢方好,也莫丢下我!”

    千里目瞧着那个低阶与同伴都涨红脖子,估摸是想到挂城头的两只白猪,未敢大声说话,真就忍气吞声,只买下最便宜的一盒胭脂。

    商三儿再不管那边,旧日习性发作,叫着:“啧啧!收着多少礼?莫坏了义气,也分润兄弟些花销!”

    “果然二皮脸,城里这般多好营生,你缺花销?还要讹穷哥哥们的?”

    马宽装委屈叫一句,梅兴也改苦笑:“送功德叶的不多,咱哥俩一人只分得千把叶,哪比得起你这城?只今年,你要不赚个两三千叶,咱俩改口叫你哥哥!”

    “哎哟,城里赚着,也不尽归我!两位哥哥一人分着千把叶,还嫌少?”商三儿来了兴趣:“别样送得多,都是啥礼?”

    梅兴答:“山神人家,自是爱奇花异木,指望也盘弄出你‘无双馥韵’那般的,真正一本万利。想咱们所想,送礼的便多在这上头,剩下也有送人、送宝器料子,没路子的才给功德叶!”

    还记得马宽以前的穷困样,坐稳山神位,真就发达了。

    与他俩交情渐厚,大赌局里,真不好对赌,确实一体行事最好,商三儿便道:“那就一人拿六百叶来做本,输尽再说!”

    马宽叫:“呸呸呸!世间赌徒,谁不避那个字?”

    商三儿哈哈笑:“我这百无禁忌,事前‘输’不离口,开赌便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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