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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威叹口气,道:“绿柳缺人,龙崖收降的道兵,任你挑两营走,如何?”

    当初只给十队,如今开口就是两营,本钱不可谓不厚了。

    商三儿只摇头:“没家室拖累的,够两营么?”

    多数城主家,要想好管,都不会任道兵世代相传,也轻易不招没家室的,道兵家眷都是凡民,受降者中没家室拖累的,莫说两营,二十个都难挑出来!两营七百多人,家眷得有三四千,全迁去绿柳,遭魔劫死难,是给师父增刑;若不迁去,就还得算吕家的人!

    打过不少交道,姓商的不是没心机,难进套,咬咬牙,吕威传音过去:“那把昭君给你!”

    占下龙阳郡,若书院再得贤王府,两家连上地,吕氏顿能转安,势也得大涨,昭君也不用在这泼皮前抬不起头,心结得解,仍九阶有望。开战前,这嫡女已不愿再给出去,吕上吕威只拿话诓商三儿的。

    但昭君九阶,还不知是多少年后的事,远水解不得近渴,老祖们难舍法宝,总没破贤王府要紧,不可让泼皮儿翻脸,只好又旧事重提。

    他是传音,商三儿却不客气,偏要嚷嚷开:“本说定的事,你家还卖两回?不给就算了,又不缺暖被窝的,脸冷性子硬的小八阶,处处不如意,还值当个啥?”

    虽未提名道姓,听到的,岂能不知他说谁?

    送媵室时,张口钟意昭君,法宝面前,这女儿就处处不如意了?

    狗日的只管胡言,这次出征,凡见着昭君,贼眼还尽放肆,已到明目张胆、众人皆知的地步,因要哄着,他吕威才认吃亏装糊涂,合着这些日子,全只白看了?

    吕威这当爹的,险要吐血!

    就没二皮脸不敢说的话,绿柳众人中,酒道人、屠壮有些脸红,甄药神嘻笑个不停,董策、陈婆婆在冷笑,赵同则抽起旱烟,与阿丑一样事不关己。

    当事者吕二小姐那边,已快咬破嘴皮,左手无名指跳个不停,仿佛凭空还有把琴,任她拨弦。

    滚刀肉耍横耍赖,咬定法宝不松口,吕威也是无计可施,只得传音给老祖:“瞧那法宝样儿,道意散得多,没个几十年将养不回来,咱们家拿,也难堵书院的嘴......”

    吕上叹口气,转身去看高耸的龙阳峰。

    战前,吕威与他商议,若顺利占下龙阳郡、贤王府,可任东山为龙崖城主,用心经营些年,南晋还敢北上,吕氏便弃掉龙鳞,将本城改来此地,偏北许多,石山书院易援不说,也有更多腾挪余地。

    吕威那意思,已将吕东山视为承嗣者,除此外,还要他这地仙老祖,也做龙阳山神,助守龙崖城。

    贺氏虽已没落,龙崖原也是大城,雄城依壮山的地儿,可不多见,得位阳神山神,就易守难攻。

    但做了山神,陷入危局后,脱身都难,吕上还有顾虑,并未允下。

    不愿承认私心作祟,吕上只拿吕东山做借口,说他任龙崖城主,青牛观不顾了么?

    家族大势面前,只能舍法宝哄泼皮,但仔细想想,贺老鬼再有奇遇,追影宣花斧也是在龙阳峰晋为法宝的,好些高阶地仙还未有呢,此地要算法宝福地?

    大斧已受重创,落他几个地仙手里,一心温养,复原也须数十年功夫,龙鳞剑已温养多年,若自生出道意,与自家更契合,借这山得着机缘,成就法宝,不会比大斧差分毫!

    老祖不做声,算是默认,吕威便安抚商泼皮:“稍安勿躁,我与老祖们议议去!”

    到书院两位地仙身边,磨嘴皮劝说。

    若吕氏老祖拿法宝,书院确实有好些说道,绿柳城主拿走,反而不难劝。

    道理简单,龙阳郡得手,是归吕家的,石山书院至今还未得占一城!

    贤王府之主,乃自称“北山王”的王乾,本身就是四阶地仙,属下四位九阶人仙,若只他家,还好应付,眼下联手的云谭将军府,地仙老祖虽才二阶,人仙九阶却有七位之多,两家联手,再占着地利,这边与姓商的闹翻,就不易拿下。

    这一战,石山书院愿下大本钱,是吕氏已经同意,下两代家主无论定的谁,都于书院弟子中择偶,如今未成年子弟里,再任书院挑二十人去做弟子,往后每五十年,也是这个数。吕威长女就是嫁的书院学子,往后结亲不断,等再拉拢些年,指不定吕氏有全族习儒学的可能!

    青牛观怕传承外落,立志弘扬儒学、大权又不会旁落的石山书院却不同,巴不得门下弟子广博,若一两百年后,吕氏全族习儒,都能说动并进书院,两家合做一家!

    西边儿,有个佛国,儒国还没有呢!

    法宝难舍,总没大事要紧,书院六阶地仙把大斧递到商三儿手上时,叹口气:“好生将养,可莫白瞎了!”

    这大斧可重,废地仙拿着吃力,忙又丢狗背上去,然后换上笑脸,向前辈们赔罪。

    待诸事定下,吕真领低阶人仙和道兵细查探龙阳峰,高阶人仙们则移进龙崖城,要再讨中了计的贤王府,也得休整个一两日。

    龙阳郡没落多年,除龙崖城外,还辖的三城,都好平定,城主外逃的,再使耳报神往四方传语,拿功德叶换人头。

    占下龙阳郡,已有时间梳理,便没五马城那般残暴,四城未逃脱的阴神,观其根脚,若是原城主族人,也不饶过;但如绿柳城隍、土地那般的,又愿效忠新主家,便得饶过,或迁地、或就任原职。

    新化个阴神,也要耗去城主好些灵气的,终归能省则省。

    进了城,与阿丑独处时,商三儿把大斧拿出:“兄弟拿去使!”

    阿丑摇头:“我用不着,哥哥留着罢!”

    叫商三儿着急:“别人打架,都有家伙用,你这只用拳头,不吃大亏?”

    阿丑笑道:“仙魔二气日夜冲突,早养得我一身皮骨肉厚实,娘炼的颠倒漏壶,又能助吸劲化劲,并不易受伤,用惯了拳头打架,还觉畅快些!”

    老狗做幽魔时,逃进地龙山,阿丑与它死斗一晚,也是用拳头,未落过下风,也未见过皮绽。

    他真不要,商三儿与酒道人交情没好到送法宝的份上,就还留着自用,多炼棋子,指望撒豆成兵呢。

    只是要温养几十年,有些愁人。

    第一枚白棋、第二枚黑棋都未成不说,棋盘也离不开温养,更不知几时能成。

    自家这废地仙,从吕氏、书院两家虎口夺食,争到法宝,阿丑不要,竟又愁没功夫温养,可不吃饱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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