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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从某头老牛那听说,吕氏背后那位天仙,前段日子欠下别个因果,五年内,已不会再传消息下界。

    绿柳城不再做哪家附属,没了上家,不好么?

    不关老子的事,老老实实就成,切莫再沾因果!

    收敛着性子,吃完这顿席。

    在龙崖城留足五天,北方传来消息,在约定之日,石山书院大军出动,东山郡吕氏也于同时出兵。

    王乾摆明想逃,书院那边,本就离得远些,与吕氏大军的向北缓上截然不同,非但道兵行军速度极快,还早布下先手。

    出兵那日,贤王府治下某城,城主得通报,有高阶人仙来求聘,接见时,对方突然暴起,放出张千军图,化出无数兵戈,瞬间将他淹没,取到城主令,与阴神说几句话后,再从容出城。

    另一城中,摘取完功德竹上竹叶,装完密库物事,只等耳报神传信来,就要随王乾外逃的城主,突闻城中有人在城隍庙闹事,耗尽城隍剑愿力后,再硬闯入府,拿石山砚打杀城主,之后取城主令、百宝囊,当场免掉城主本家城隍、忠心土地,叫没躲避处的两位阴神在白日下嘶嚎,渐至无声息。

    再一座贤王府直辖城里,乔装进城的刺客是两位九阶人仙,城主得到消息,欲避往道兵府时,一位暴起发难,一位抗着城隍剑,两人于道兵结阵前,也足纵横。

    又一附属城,城主终下定决断,指天立誓,从此阖家习儒,改做书院的附属,求得降。

    书院两位地仙老祖、几位九阶,侨扮在前,分取贤王府治下各城,大军启行路上,已有捷报连传,或杀或降,先取到四个城主令。

    因云潭将军府突然撤军,还要他暂弃基业,势已不能挽回,北山王王乾沮丧中,虽已遣走家眷,还是昏头,各城防范晚了,治下仅剩两位城主带令逃入北山城。

    仇家棋高一着,叫他无可奈何,但既舍不得全弃北山基业,又不想在背负悬赏亡命天涯,唯有按云氏所教,带着城主令,先领军撤去厚土城,请他家庇护。

    北山城大军出逃,行军路上,吕无伤、吕威又得着消息。

    王乾果然出逃,贤王府七城,将全为石山书院所占,虽说北山等叁城还暂缺城主令,但不管怎说,吕氏、石山两家确已连上地,从此就是祸福相依的铁盟!

    这场大战的目的,已经达成!

    欢喜着,受老祖支使,吕威寻随军观战的姬正:“四皇子,贤王府已定,但王乾领军退去云潭,总是后患。既皆为南晋友盟,云氏那,你家可能劝说?”

    姬正一脸苦笑:“叔,虽都是我国邦友,但你家与书院,叁位地仙老祖一起,今年打杀掉多少铁衣卫,云氏哪容易解恨?许下诸多好处,又哄着可吞下王乾那地仙,才得他家允下撤军,讨要北山城主令,无论云氏,还是王乾,眼下都不容易,只能缓图,你家与书院多加防备,就是了。”

    吕氏、云氏两家都与南晋结盟,但在姬氏眼中,云潭将军府与他家暗通多年,东山郡定是比不上,云氏要吞下贤王府势力,借王乾拿捏书院与吕家,只凭外人劝说,还就无解。

    除道兵外,王乾这位地仙,还带走四位九阶,实力折损不大,云氏要想分化拉拢、全吞下去,且要些岁月,来自云潭的远忧,与姬氏联姻后就可无视,石山书院占下贤王府,发悬赏追杀,也都无碍,玄鸟商氏、石瞽叟那等人,正好使唤去挣赏钱。

    且书院遣去夏水的耳报神,已悄然上路,只姬正面前瞒着。

    吕威小心着,再问句:“四皇子,既要结亲,你我成翁婿,吕氏将来便是你外援,还比不得云氏亲近么?”

    姬正叹气:“叔,若非想与你家亲近,我留此地作甚?但便如两头斗过气的牛,想改做一家子,也须一步一试,缓着劲儿来!不到成婚那日,我指天立誓过,只这眼下,说一片赤诚待吕氏,你就敢信么?”

    被戳中要害,吕威只能苦笑,没答。

    姬正又道:“我姬氏姐妹里,也有好人才、懂贤惠的女子,东山兄身上,叔要退掉书院婚事,叫他改娶姬氏女,莫说我,便父皇那,也定能比云氏更得亲近,但想也知晓,你又不会允!”

    绿柳姓商的靠不住,吕家终不被南晋所吞,得与皇子结亲的根本仰仗,还在刚接上地的书院,恨不得亲若一家呢,能短视到退亲闹翻?

    吕威又一次苦笑,再转话题问:“你的婚事,定得武君老祖定日子?”

    姬正笑应:“我打小得老祖的宠,叫兄弟姊妹们都羡,婚期必由他老人家定夺,叔允下婚事,耳报神就传消息去了,不数日定能回转!”

    吕威再没话说。

    王乾已逃走,但东山郡大军也未停下,驱入北山城后,先为石山书院治城安民。

    北山城在贤王府最南端,书院大军南下,一路分兵进城安民,再过叁天,才赶到,两家会师。

    加上绿柳城来的阿丑、酒道人和那条老狗,可算六个地仙,其下十余位九阶人仙,仅以高端战力而言,能胜过南晋半国之力,又谁不欢喜?

    便于城中美轮美奂、奢侈至极的贤王府内,大摆庆功酒席。

    席上,书院使石山砚的六阶地仙当众发话,这城既缺着城主令、阴神,又是南北咽喉要地,便由他驻守些年。

    这一战,于商叁儿等而言,只当是郊游,完全没费力气,酒席上,也只管大快朵颐。

    仗打得太轻松,战利品也不多,王乾府里,好些奢豪之物搬不走,但落下的事物里,有件低等宝器,只四五寸高,是搂着没衣裳的男女人偶,做得真人一般,触之柔软,不知何奇物所制,输入些许灵气,竟就会耸动,做那妖精打架的事儿,瞧着稀奇,商叁儿随口讨了。

    这物事最合泼皮儿性子,众目睽睽下,硬没人好意思与他争,但席上,又有几个不要脸的取笑,叫他取出来演看。

    陈婆婆、秦女官等不屑中,商叁儿哼道:“有女修呢,想看的,来我绿柳罢,不会藏着!”

    他得意中,姬正微笑着,敬完同席地仙,再提壶端杯,去九阶人仙坐的两席走一圈。

    皇子敬酒,到某人时,对方瞳孔微微一缩。

    满壶去、空壶回,打着酒嗝的四皇子,回席时,笑得更开怀了。

    坐下之后,就有个拇指大小,身披金甲的虚影小人,从他鞋里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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