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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气,也并非梦里,后续就更不停,深夜里,以最恶毒的污言秽语骂个痛快。

    大丫头提的头,但听到这些污言,脸上先是火烧,把脸埋进他怀里,后又颤抖着,“吃吃”笑个不停。

    眉儿过来伺寝,怕被使坏,多半时候不肯让瑶觥、兰舟两个随进屋,没人在外间,又有雨声遮掩,任他扯脖子一通乱骂,也吵不着别个。

    陈婆婆没有说差,骂一场,就觉心头轻快。

    痛快了,又搂解语花:“不急生孩儿也成,你病虽根治了,左右还不见长肉,真当了娘,哪够我儿子吸?”

    眉儿娇嗔不依,问他:“我这瘦的,真不好么?”

    商三儿“嘿嘿”坏笑:“于爷这儿,瘦有瘦的妙,满有满的好,不能下断语,只怕饿着孩儿!”

    嬉闹中,兴致又起,泼皮再翻身折腾。

    商三儿在书房受用,可怜的阿丑却要从荷叶被窝里爬起,冒雨出府敲响四更锣。

    风雨无阻地打更,并非谁不饶,只是炼心。

    今夜大雨,没听到雄鸡打鸣,快天明时,方有电闪过,随即雷声乍响。

    受一夜滋润,天明后眉儿起身,不用抹金风玉露,也神采奕奕,伺候着泼皮汉子洗漱毕,又取来蓑衣斗笠,助他穿戴了出门。

    前院廊下,早早聚起五六个男仆,东郭济也在其中,见到商三儿,欢喜着领头施礼:“老爷早!”

    非只东郭济,廊下这几个,面上都带喜,叫商三儿好奇:“大早上呢,有甚欢喜事?”

    东郭济叫:“老爷,看今儿这场大雨,可不易停!街上人少,那黑毛狗讨得足十枚铜子?”

    原是欢喜花子将遭重刑,商三儿眨眨眼,也笑:“老天爷也看不惯,叫那亲娘遭驴肏的狗贼受死!”

    东郭济点着头,又道:“明早动刑,请允小的们随老爷去看!”

    商三儿嬉笑:“又不是机密事,自如你们意!”

    怕宇文兄弟忘了差事,出府,要去城皇庙看积水。

    过十字口,先送今早常例刑罚,躺水里的花子忍着疼痛,哭告:“三爷!今儿天气不好,街上没人,若讨不到钱,可莫怪我!”

    商三儿冷笑以应:“狗裆里掉出来的狗杂种,天要收你,怨得谁?”

    眼下黑狗的可怜模样,有九成是装出来的,囚进城这般久,头回听闻城主开口乱骂,有些吃惊,但打量时,泼皮儿丢下他,自往南边去了。

    水道通着的,城皇庙附近并未积水。

    掏水道有功德叶领,不说陆娘子帮记着,宇文兄弟自也上心,哥俩后半夜就起来通过一次,天明又常时瞧着,不会让城主挑到毛病。

    这一天,果如东郭济等所祈那般,降雨时大时小,但一日未止。

    雨不停,城里没要紧事的,就不再上街,外间商队也多半在寻地避雨,没人进城。

    有支商队住在城里,见雨大,领队求告城相韩思,暂不好走,宽容他等多留一晚,得允后,几个囊中富裕的去柳絮院耍,其余只在仙客来、客舍消磨光阴。

    除领队外,商队仙凡都未到十字口。

    酒楼二掌勺送吃食,仍有一枚铜子给花子,但晚间冒雨去赌钱那些,各个都没菩萨心肠,回程泼皮城主收钱时,石牛下破碗中共只得四钱。

    花子头回未讨足十钱。

    隔日大早,雨仍未停,东郭济、佟梅、陶千巧等城主府杂役,几乎全来看城主施刑。

    黑狗先是哀求:“三爷!再施惩天仙的刑法,小的保不住命,再做不成饵!”

    商三儿右手伸过去:“不说还要两次么?大罗与我说,你怀甘露养身的本事,隔上两三月,就能复原些,哪至于?”

    泼皮说破隐秘,不变心意,黑狗便挺起胸脯,改了话:“狗肏的,爷爷同伴定能打进城,捉到你老娘浑家,也开家柳絮院……”

    这般威胁话语,没让商三儿手上停半分,只头凑过去,嘶吼着怼回:“狗杂种,来啊!”

    “啊……”

    受着重刑,花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不过维持两息,很快就大小便失禁,脏了一地,惨叫都发不出了。

    东郭济等拍手叫好,更祈求老天爷,这雨再下足一日,让恶贼立马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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