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从山庄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们聊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吴伯伯作为当年和妈妈有过接触的人，他了解到的远比顾双自己调查到的多得多。
他从她那里了解到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消化。
满身疲惫地回到公寓的时候，晏长廷已经煮了晚饭就等着她回来。
最近他学会了做饭，只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烹饪方式感兴趣。
不过倒是惠及了顾双。
他做的东西是挺好吃的，聪明的人不论是做什么都是很有天赋。
顾双身心疲惫，尽管闻着美味的食物，坐在饭桌前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于是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晏长廷知道她事情多，一直不怎么打扰她，然而她连吃饭都没有认真吃，这让他有些不满。
他语气有些冷漠，“好好吃饭。”
顾双抬眼看他，眼神茫然。
那瞳孔只是聚焦了一瞬间，立刻又变得空洞起来。
是的，她总是在出神。
她脑子很乱，今天接收到的消息太多了，跟从前的事情有很多一时间联系不上来，而她又是一个心里装着事情就很难专注下来做其他事情的人。
“你到底在想什么？”晏长廷察觉到她的状态很不对。
想了想，又道，“今天查到了什么？”
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很不对！
必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现在像极了那些受了刺激的人，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出现短暂的精神恍惚。
所以他肯定顾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能想到的无法就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跟她的母亲身世和离世有关的。
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吧？
“我很累，脑子很乱……”顾双抬眸看他幽黑深邃的眼睛。
“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她眼眶有些发红，然而神情复杂。
那是一种，你不懂，我渴望你懂，但我知道你不会懂的眼神。
晏长廷被她这复杂的眼神看得心里也复杂了起来。
“喝酒吗？放松一下吧。”说着，晏长廷去冰箱拿了之前没喝完的啤酒出来。
顾双自然而然地拿起了一瓶，用桌角磕掉瓶盖，立刻就要往自己嘴里灌。
好像这样能迅速地让她摆脱掉那些沉重而又复杂的情绪。
喝醉了，会好受一些吗？
她不知道。
总之她现在不想去想。
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
她脑子太乱了，一天时间，她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她要灌酒的时候，晏长廷从她手里夺过那瓶酒。
他声音里带着不悦，“你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这些日子看过的书很多很多，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他什么都学，什么书都看了一些。
他知道了很多这个社会的人都知道的常识。
比如，喝酒伤胃，喝酒之前需要吃东西垫垫肚子。
顾双手里的酒被他夺走，又听了他的话，轻轻笑了一下。
“你开始管我了？”
她这句话问出来，像是喝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