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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是不来,心里也过意不去。”江宁说着,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沈稚,“先前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是姐姐与姐夫发生矛盾的事?”沈稚道。

    她没直言江宁被打的事。

    “你也别替我遮掩,这种事说出去都丢人。”江宁又是长叹一口气,“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原先嫁给他时,我图的就是这些文人君子,却没想到……”

    “疼吗?”沈稚眼含心疼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江宁听见这话,眼眶顿时就是一酸。

    方才同老夫人说了半天话,她也只教她要温顺,既知道罗守义脾气不好了,往后便要伏小做低,万不可再逆着他惹他生气。

    那时江宁的心中是有苦难言的。

    可此时沈稚只是这么轻轻问了她一句,她就忍不住泪意了。

    江宁拿手帕擦

    了擦眼角,使劲将泪水忍回去,随后才勉强笑笑,说:“现在早就不疼了。”

    “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沈稚脸色一沉。

    “你别动怒。”江宁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了,不似先前那般生气委屈,她说,“我今日回来,是特意要感谢你的。”

    “感谢我?”沈稚有些发怔。

    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这几日孩子他爹回来时脸色阴沉的很,起初我不敢问,后来才从小厮口里得知,他原先做的那些生意,还有跟人合伙的生意,全都黄了。”

    说到这里,江宁笑容有些苦涩:“这些年来罗家借着侯府的势走了不少捷径,他们以为是罗家的面子大,可谁又不知道其实都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呢。”

    罗家说到底只是个小官之家,罗守义当初进士出身倒也有几分前途,可偏偏他这些年在翰林院清修,愣是过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庶吉士。

    自从罗守义进了翰林院,一门心思便扑在了其他地方。

    若非是看在侯府面上,他早就被赶出来了。

    “还有这事?”沈稚有些惊讶,她以为是老夫人做的,刚要说什么时,就听得江宁说:

    “方才我同母亲说起时,她才道,这都是四弟的功劳。”

    “世子?”沈稚蓦地想起那夜自己随口对江羡提起。

    当时江羡并没有表态,后来也没提起。

    沈稚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

    “四弟瞧着面冷心热。”江宁笑说。

    老夫人虽也有门路,可若是江羡出面那便更不一样了。

    甚至他要做的更简单,只需放出一两句话。

    凡是有心之人,便能揣度出他的意思了。

    “世子是心疼姐姐在婆家的遭遇。”沈稚心软了些,继续问道,“那后来呢?姐夫可有再对你发火?”

    “他哪还敢啊。”江宁笑起来,不过那笑容里多有几分讥讽,“他以为我只是侯府庶女,嫁人后侯府便不会再管我死活。”

    可没想到罗守义只是打了她一巴掌,就引起这一连串的效应,他自然是不敢再轻视。

    沈稚此时只想骂一句愚蠢至极。

    可当着江宁的面,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安慰道:“姐姐若日后再受了委屈,也别忍着让着,你虽是罗家妇,却也永远是江家女,我们都会为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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