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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即使是夜风也裹挟着湿热,吹的人燥热黏腻。

    卫淮安侧躺在床上没动,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向发出声音的窗框,同时屏住呼吸,感知周围的动静。

    应该不是埋伏。

    他只听到一道微乱的呼吸声,有些紧张和急促,那人停顿了片刻,随即草丛一阵悉悉索索。

    人似乎是走了。

    又过了一盏茶,房外再没有其他动静,卫淮安才翻身下床,踩着微凉的地砖打开窗子。

    不怪他如此警惕,他如今身体疲惫,影被他全数派去了山间,不得不防。

    思忖着,他往窗下看了看,果不其然有张包着石头的纸团子。

    道观里住着方惊鸿,还有暗处的死士,卫淮安没有大意,摸出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而后手悬空一扬。

    如同被无形之力包裹,纸团腾空而起,落在那只暖玉篆刻般完美的手中。

    打开。

    [几日寻找未果,您的妻子该是安金的,她可能幸运的进入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我相信您对妻子的心意,或许您可以去三清殿碰碰运气。]

    字迹歪扭潦草,甚至“安全”还写成了“安金”,都没有妥善修改。

    显然书写之人并不常书写,而且,他在写这道信息的时候,很仓促很紧张。

    像是在防着什么人。

    信息提示他去三清殿,该是对道观的了解充

    足,很可能就是道观中的人,如果是道观的人,他防的又是谁?

    心中疑惑,卫淮安只在床榻上合衣睡了一个半时辰。

    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

    卫淮安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借着昏暗的掩护,他顺利的跳上了三清殿的房顶,但并没有进入。

    大殿内还亮着烛火。

    道袍老者跪坐在三清像前,背脊笔直,头发花白,目不转睛的盯着三清的眼,口中诡异低喃:

    “只要一点时间,快了,快了,哈哈哈,祭品,这么多的祭品。”

    “这次一定能成,哈哈哈,谁也不能阻止我,哈哈哈哈,我才是那个至高无上,谁也阻止不了我。”

    “就要结束了,快了,快了……”

    卫淮安蹙眉,匍匐在房顶上打量着那个老者。

    烛火昏黄摇曳,他努力辨认后,得出这老者的身份——云符观的一位红袍老主事。

    入观时,便是他来迎接。

    老主事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表情却愈发阴森,嘴角大.大咧开,几乎要接近耳根,配上那有些老年斑的松弛皮肤,诡异又狰狞。

    半晌后。

    他忽地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嘴里的呢喃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濒死的气泡音。

    “嗬,嗬嗬……”

    老主事的手按在喉咙上,双眼外凸,灰败的蜡黄皮肤憋出红色。

    卫淮安眼眸微

    眯,探出气息寻找,并没有察觉到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那这人是怎么了?

    他想不通,只能在房顶上静静看着。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主事从地上直起身,弓着身体大口喘气,嘴角还挂着白沫子。

    “咳咳咳,该死的催命鬼!”

    他咒骂了一句。

    从地上爬起来,老主事走到门边,探出头确定无人,关好门窗后,踱步走到三清像后。

    “咔嚓……咔嚓咔嚓,咔!”

    机关转动的声音很轻,眨眼的功夫,人已经消失不见。

    有密室。

    卫淮安脑海几乎是瞬间就冒出来这个想法,再次确认没人后,他也进了三清殿。

    他并不冒进。

    但他沿着老主事的步伐,绕到了高大人像的背后,果然有一个洞口。

    密道往下延伸数十米,底下隐隐有凄厉的哀嚎传出来,还有哭泣的声音,糅合了哀怨凄苦情绪。

    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记下机关的位置,抹除来过的痕迹,离开三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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